范情却在郝宿的手离开的时候又抖了一下。
“您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再晚一点,就要磨破了。”
他一句又一句都是在阐述事实,可却让范情的状况更加糟糕,也更让他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衣服”
“要先处理好才能穿衣服,不然会越来越严重的。”
管家阻止了少爷想要拿衣服的手,并且将半开的衬衫全部褪了下来。宽大的换衣室内,镜子里的少年浑身都开始泛出了一层靡红,他看上去无助到了极点。
“还好出门的时候有备下伤药,不然现在就麻烦了。”
无论是多余的衣服还是伤药,都是他们在下车以后,郝宿让陈家的仆人提前送到了这里。
范情来陈家的次数多,这间换衣室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平常除了打扫的人以外,也没有人能随便进来。
他说着就转身找到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支药膏。等将药膏挤在手指上的时候,郝宿才看着范情问道“少爷,我这样碰您可以吗”
药膏要涂匀,势必会碰得更多。
休息室里并不冷,温度适宜,范情却像是被风吹了一样,身体打了个颤。
他看着郝宿伸出来的手,药膏挤出了两次的分量,闭了闭眼。
“可以。”
讲完后他又抬起头看人,没有说话,只是眼角又流了滴眼泪,小动物一样。
郝宿替他擦了擦眼泪。
“少爷,为了避免弄伤您,请允许我抱着您。”
没有再请求范情的同意,郝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而后带着他坐到了换衣间的软凳上。
这很像郝宿之前给范情穿鞋子时候的情形,可又是如此不同。
他的手在替他擦着药膏,微凉从两处被依次推开。
郝宿尽量放轻了动作,但范情还是哼了好几声,脸埋在他的肩膀处,要不是被禁锢着,以他的反应,的确像郝宿所说,会被二次弄伤。
“好好了吗”
“还没有,请再等一会儿。”
范情不知道要等多久,但他在听到郝宿的话后就乖乖等着,尽可能地不去乱动。
但气一下接一下地喘着,郝宿的手也被带着起伏。
他看着脸也已经全部红了的人,在手上的药膏全部擦完以后,没有第一时间通知范情。
手指轻轻地打了个转,感觉上去还是在擦药,然而下一刻,手就被范情的呼吸带得移开了一点。
对方整个人猛地要往他怀里凑,哭声也都出来了。
“少爷,涂好了。”郝宿这个时候告诉范情,药膏涂好了。
“好、好了吗”
“是的。”
“那衣衣服”
“还不行,我要为您检查一下其它的地方。”
什么其它的地方。
范情还来不及问,搂着郝宿的手就已经被他拉了下来。接着从肩膀到手肘再到手指,哪哪都被郝宿检查了一遍。
他说的检查是要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也受伤了,在胳膊被郝宿拉着上举的时候,范情终于反应了过来,并且想要把手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