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郝宿就在注静峰上待了一个月时间。魔尊这么长时间都音讯全无,除了左右两人时刻担心郝宿会回来报仇以外,其余想要找到他的人都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尽心了。
“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右脸上到现在还戴着半边面具,说这话的时候,也还是像平时在郝宿面前一样,没有露出什么阴毒的神色。
跟他比起来,左显然要沉不住气一点。
这些天以来,他们一直在猜测当天带走郝宿的人究竟是谁,以及郝宿是不是受了重伤。要不然以对方的禀性,不可能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不管怎么样,现在魔界是在我们的控制下,就算他真的回来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左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云浮宫内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波动。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将整个云浮宫包裹住了,里面的每个人都在这股力量的控摄当中。
油然而生的危险与恐惧自心头产生,背后更有一中随时随地都被狠狠盯住的感觉。
“什么人”
左右两人同时警惕起来,那被催动过一次,要用来对付郝宿的魔界至宝也被他们拿在手里。
按理来说,听到他们的声音,云浮宫内其余人应该会很快赶过来。但他们好像被隔绝了一样,没有一个人出现。
当初魔尊坐的高位如今已经换成了两个同样的位置,扶手跟椅背上镶嵌的宝石绚烂夺目,不过也正因为太多,不仅没有显出应有的尊贵,反而有一中低劣之感。
在左右两人站起身后,身后就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力,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打到了下方,趴在他们曾经无数次跪在郝宿面前的位置上。
而后那两把椅子更是凭空消失,转瞬之间,魔尊专属的座椅就又出现了,不久后,一道人影慢慢显现了出来。
男人脸上没有戴面具,一双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的气质出尘无双,倒不像是魔界中人,也不像是左右两人找了一个月都没有消息的魔尊。
郝宿像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醒来时一样,散漫地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额头,额前的一缕长发随着这个动作垂了下来。
他在注静峰这段时间,连头发都是范情梳的。对方格外喜欢他这副装扮,更喜欢在经受不住的时候虚虚地拢着他的发,明明身子都抖得不成样子,还要顾及着他,来不断地抬起。
但因为反应迟钝,所以体感也更慢一点,每每郝宿也结束了,范情才后知后觉感觉到这一点,然后脸色通红地退下来。
也有一些温情的时候,郝宿会抱抱范情,对方便将脸枕在他的肩膀处,然后一边轻轻颤着,一边慢慢地喘气。
如果范情胆子大一些的话,还会再亲一亲郝宿。
两人的亲近总是能给范情一些额外的勇气,他似乎在讨要自己的奖励,亲人的时候很磨蹭,从耳朵一直吻到嘴巴。不过由始至终他都还是留着分寸,点到即止就会离开。
“看来本座的两个心腹都很有野心。”
魔尊说话从来都跟其他魔界中人不同,即使是在发生过心腹背叛的事情后,他在面对这两人的时候也还是如此心平气和。
但越是这样的态度,就越说明他并不将左右两人放在眼里。
左右两人想过很多中再次见到郝宿的场面,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对方自己主动回来,并且一回来就给了他们这样一个下马威。
就算没有交手,凭着这将整个云浮宫都包裹住的力量,他们也能看出自己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右在回过神来以后,快速地跟左对视了一眼,随即就准备起身说些什么。
可惜郝宿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不过是抬手之间,他便双膝跪地,背上仿佛压了一座山般,重得抬不起来。这终于让右假好人的面孔发生了龟裂,那半块面具更是碎得彻底,将他脸上的狰狞完全暴露了出来。
无形的威压让人根本透不过气,连抗争的念头都升不起来,血脉里是本能的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