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问郝宿的感受,他们是情侣,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他一个人,另一个人也很重要。
手掌在范情的背后,一个用力,人就直接趴到了自己身上。
郝宿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凑近了开口,含着几分笑意“情情方才也很厉害。”
没有正面说出答案,但意思已然明了。
轰的一声,范情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全都涌到了大脑上。
可郝宿的话还在继续。
“这里厉害。”手点到了范情的嘴。
“那里厉害。”手点到了范情的腰。
“还有”
他夸得人都抬不起头,细细密密地将范情的所有厉害之处都说了一遍。
等话终于讲完,范情整个人就跟八爪鱼似的抱着郝宿。
分明都已经害羞到了这个份儿上,却还会愣愣地追着人再确认一遍“真、真的吗”
郝宿的夸奖比什么话都要动听,也比什么事情都更令范情感到高兴。
他想听对方多夸夸自己。
“郝宿,我想把你的声音录下来。”
“你再、再说一遍好不好”
磕绊到了极点的声音,他在不同的世界,对郝宿总是抱有相同的渴望。想要更靠近他,想要更亲近他,想把他的声音录下来,想随时随地都能看见他。
范情瞧着人,讨好似的亲了亲。
“郝宿。”
他每次叫郝宿的名字都像是含了无尽的春水,那副外在的冷矜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就彻底不见了。
“贪心。”郝宿轻训一声,这样的话他刚才也说过范情,不过是在另一件事上,“录音你又带不出去,难道还能天天在个人域里面吗”
为了范情的身体着想,郝宿跟对方约定了对方进来的次数,如果是单纯的约会,则不计在内,因此范情并不会时常进来。
个人域里面的东西带不出去,范情每回进来的时候郝宿同样会进来,这样一看,就算把郝宿的声音录下来了,范情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听。
“可是我想记下来。”他喜欢郝宿用刚才那样的语气说他,他想把郝宿跟自己有关的话都记下来。
郝宿摸了摸范情有些潮湿的头发,语调别无二纸地重复了一遍那些话。
只要范情动了念头,个人域就可以记录下他的声音。连同里面这些影像,对方也都可以保存下来。
记忆的混乱让范情有好几天都没有展开个人域,然而关于郝宿的信息却越来越清楚。
他被郝宿教导着,从青涩蜕变为成熟。
夜深人静的时候,记忆总会带你走进薄弱不堪的梦境。
范情又做梦了,但他的梦跟所有的记忆都没有关系,仅仅是数不清的渴求造就。
梦境要比个人域的想象更加羞耻,后者尚且有几分理智存在,前者却是完全的表达。
他在梦里尾随了一个优秀的上班族。
上班族常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无框眼镜,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出现在地铁站里。梦将一切的不合理都合理化了,范情没有思考为什么像男人这样精英十足的人会没有自己的车,而是整天来挤地铁。
他看不清他的正脸,只知道对方比自己要高,被西装包裹着的躯体也无比优秀。在看到上班族的第一眼时,范情就无法自拔地产生了一种痴迷。
他要坐的是2号线,上班族在1号线。
他无耻非常地跟随着人群靠近了上班族,在地铁门关闭的那一刻,将身体骤然贴近了对方。
清晨上班的人非常多,在这么多的挤压中,上班族并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无耻下流的人搭上了自己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腰。
痴汉一般,伏在他的后背上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