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一回刚洗澡出来,郝宿跟范情见面时一直都戴着眼镜。然而此刻,他却要范情帮他摘下眼镜,其中的关窍就算是不说出来,范情也都能懂。
如果不摘下来的话,或许会因为过程中的太过发挥而掉落。
想到郝宿为他打破那些一丝不苟,秉持着温柔下的疯狂,头发也凌乱了几分,一双眼睛柔情恶劣地看着自己的模样,范情就忍不住提前感到一阵过电般的欢畅。
他伸出干净的那只手,将郝宿脸上的眼镜摘了下来。只是还没等放到床头柜上,动作就又僵住了。
有形的阻隔打断了他流畅的动作,叫他略微蹙眉,又略微蜷缩,头脑一片空白。
随着郝宿的进一步倾压,自身的柔韧拉到最大化。
拿着眼镜的手就此一歪,啪啦一下,无框眼镜掉在了床边。地板上铺了地毯,声音几近于无,无人在意这副眼镜究竟怎么了。
范情无暇顾及,而它的主人亦没有将半分余光放到这里。
甚至在范情下意识想要去捞那副眼镜的时候,又一次拦住了人。
眼镜彻底无人问津,范情的崩溃也来得又快又急。他喊着郝宿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这是跟平时郝宿单纯的帮忙截然不同的感觉。
“郝宿”
他们这样的亲近,连你我都不用分。
一切都将范情逼迫到了绝境,他整个人仿佛铺在江面上的瑟瑟残阳,破碎又漂亮,引人想要过分摘取。
“亲呜”
范情无知无觉地说着话,现下这个时候,仿佛不管他说什么,郝宿都会纵情给予。
于是思维很快就彻底混乱了,连今夕何夕都有些分不清楚,但还是一味的想要。
左边在吻着的时候被咬了一口,原本就是尤其敏感的地方,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对待。
近乎尖叫一样的声音,伴随着哭腔响起。
郝宿清楚地知道范情的临界值在哪里,时间流逝着,一切都流逝着。
残阳在江畔的倒影中展露出了无与伦比的震撼之美,人力所不及的尽数被自身弥补。
左边已经有些不妙了,但另一边还是完好状态。破损跟完美一齐呈现,红与白的完美糅杂。
他是他一手造就而成的美丽,可以随意被添上色彩。
“情情。”
像是绝对珍爱的呼唤,语调平稳,但跟以往还是略有差别。这样的郝宿任谁也抵挡不住,更别提范情。
他一下子又将人抱得更紧,距离拉升了原有的压迫值。
呼吸近在咫尺,郝宿听到了也看到了。
每一次的轻唤,范情便会哭一声,好似已经不会说话,只会最原始的呼喊。
也的确如此。
人在过度混乱的状态下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所作所为全凭本能。
范情的本能就是郝宿。
“郝宿,我喜欢你。”
连不成调子的话被范情波折非常地讲出,全然的认真。
郝宿的头发已经有些乱了,他低下头的时候,额间的汗水顺着发梢,滴到了范情的身上。
恰好是在显眼之处,弄得人哼了一声。
然而下一刻,那滴汗就被主人抿走了。即使是那样轻,可依旧在破损的地方加重了刺激。
范情有所动静,却又被全数没收。残阳保持了最终的宁静,当水面泛起微风时,才会悠悠荡开。
还套在身上敞着的上衣早就不知道被范情自己弄得添了多少脏污,此刻连下巴上都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