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没有说话,只低头看着范情忐忑不安的样子,以又一个轻柔的吻表明了态度。这回人是被他抱着半凌空的状态,比刚才更添几分亲近。
没有像刚才那样过分深入,一触即分。
“不要紧的,情情只是太激动了。”郝宿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范情,告诉他不用为此而担忧,一切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等高考以后就不会了。”
吻又在范情的额头落了一点,紧接着就放下了人,没对最后一句话作出解释。
“为什么”
范情原本想问郝宿为什么高考以后就不会了,可他很快就明白了原因,于是连耳朵都红了,站在浴室内更是掩耳盗铃地侧过身。
“我要换衣服了。”
“现在不让我帮忙了吗”
郝宿大约是觉得他的反应颇为有趣,跟着逗了一下。谁知红得像个番茄的人听了,竟然认真思考了一下。
也、不是不行。但范情还是担心他会太激动了,毕竟郝宿要替他换衣服的话,会直接看到他。
侧着的人又将身体往里面转过去了一点,像是在掩饰着什么忽然性的变故一样。
看他这个架势,如果郝宿真的坚持留下来的话,根本就不会拒绝。
“开玩笑的,我先出去了。”郝宿本就是故意逗人,哪里会真的留下来,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倒是范情听到他这话心底失落了一下,精神上的颤栗也不由得回跌下来。
他还以为
嘭
走出浴室的郝宿没走几步,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一道仿佛是撞到什么东西的声音。
他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向里面“怎么了”
习惯性的等了几秒,范情的声音才传过来。
“没什么。”
“不小心撞到玻璃上了。”
浴室里不同的空间都以玻璃门分隔了开来,范情是因为想着郝宿太投入,才会不小心撞上了玻璃。听到外面的问话时,他捂着额头,都想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
大概也知道范情走神的原因,以及他要是再进去对方肯定窘得缩成一团,郝宿没有再问下去。
里面的人听不到声音后,站了两三分钟才伸手推开了玻璃门。他目不斜视地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又目不斜视地走了回去。
范情周六周末来郝宿家里都是睡在隔壁的房间,但每次洗漱的时候却会在这里,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第一次打开衣柜的时候,看到郝宿的贴身衣服就这么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心跳飞快,却又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只是
想到那时候发生的事情,范情对着镜子的脸看上去更冷了三分,与此同时耳朵也更红了。
在学校里他顶多就是偷偷闻闻郝宿的外衣,至于里面的衣服,只有最开始借着给对方叠衣服的机会碰了碰。当时因为还在视频,他看上去别提有多端正,手都不敢多加停留。
可浴室不同,私密性的空间助长了心中的念头。
然而范情没有想到,衣服才拿到手里,郝宿居然去而复返,于是他就这么被对方“人赃并获”了。
在郝宿眼中的笑意里,范情简直无地自容,他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又颓丧地觉得事实无可辩解,只好结结巴巴的实话实说。
“左边那些都是新的。”郝宿听完以后走过来将他手上的衣服拿了下来,“右边这些才是我贴身穿着的。”
他似乎一点也不怕会将范情纵容得变坏,临走的时候告诉他“记得叠好再放回去。”
花洒被打了开来,水声冲断了脑海里不合时宜的记忆。
在范情收拾的时候,管家也已经回来了。万纵并不需要他亲自送回去,将人盯着送到车上就够了。
“人已经送走了,万家那边也都通知到了。”
听到万纵居然回了国,并且还去找了郝宿,电话那头的人魂都吓没了。在管家将万纵的情况说了一遍后,万家的人不但没有怨责什么,反而还惶恐不已地道歉。
这些都在郝宿的预料中,因此他没有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