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的人们,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一场闹剧,下意识的反应是不信任。
而后又掺杂了愤怒,又成了铺天盖地的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深深的悲痛。
人们没有欢呼,而是抱在一起大声的哭着,这场忽如其来的假的天花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甚至还丧生了他们的亲人。
对亲人。
有人忽然闯到衙役身边,发生的哭喊着叫嚣着,扯着他们身上的衣裳喊着让他们归还他们的亲人。
“天花既然是假的,那我的夫君是如何死的他是如何死的”
一个妇人头发乱糟糟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模样,哭喊着的孩童。
那妇人神色癫狂,是大喜大悲之下导致的精神失常。
她大声的哭着,哭自己的不幸,哭自己的劫难,哭自己余生怎么教养她的孩子。
那衙役不知道如何回答,渐渐地他们身边围了越来越多的失去亲人的人。
是啊,天花是假的,他们的亲人是如何死的呢这件事情,迟早要给他们一个真相给他们一个交代。
漫漫长街之上,白绫挂满街,那是死去的人为他们亲人无声的默哀,也在用这种方式,给官府施压。
太守府和府衙外,到处都是聚在一起的百姓,他们大声喊着要一个公道。
太守府大门紧闭,程太守在家中夜不能寐,惆怅不已。
“父亲。”
程璐鱼穿过长廊去到画堂,看着程太守这副模样,她郑重有声的问“天花之事的真相,父亲知不知晓。”
程太守偏过头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而后扬起声调问她“你在怀疑我”
程璐鱼从心里恐惧他,却还是正视着他,重重点了头“是,女儿确实是在怀疑您。
父亲,您身为浔阳城百姓们的天,为祸百姓之事是万万”
“啪”
话还未说完,程太守就重重打了程璐鱼一巴掌,程璐鱼捂着脸看着他,而后深吸一口气当下手来,平静的问“这件事”
“不是我做的和我没有关系”
程太守不等她说完就大声的呵斥回去“程璐鱼,质疑自己的父亲,这就是你这么多年的教养吗”
程璐鱼心里松了口气,眼泪啪嗒的落下。
她抬起头与程太守对视,忽然笑了,她轻声道
“从小,女儿就以您为榜样,觉得自己的父亲像一座山一样,是整个浔阳的守护神。
他爱戴百姓为人公正,他不苟言笑对子女严厉,您只是偶尔夸赞我一句,我就能高兴许久,而后拼命地努力想为您添光。”
她声音忽然哽咽的停顿,再次开口时又变得哀伤“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您为了权势,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您虽然兢兢业业仍旧为浔阳城百姓解忧,可这目的却不再单纯。
您想要百姓爱戴,想要浔阳城世世代代姓程,甚至不满足这三品官员的头衔
直到您为了权势想要牺牲女儿的姻缘。”
她凄然笑了“父亲,或许不是您变了,而是因为我长大了,明白了这世上的道理。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才真的是最可悲的。”
她转过身后,不顾脸上的巴掌印和红肿的痛向着太守府外走去。
看出了她的动向,程太守在她身后发生呵斥她“璐鱼,回来。”
可程璐鱼此刻根本不会听他的,这一刻,她不再是处处理解父亲的绣花枕头,她想听她自己的意愿,想做她想做的事。
“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