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安卿兮看着,忍不住扑过去颤抖着声音唤了句“晏新寒”
塌上的人依旧是淡淡的笑着,可是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仿佛沉睡进入了梦乡。
安卿兮一瞬间明白了些什么,她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掩面,止不住的落泪。
谁能想到,百年前的晏新寒竟然是已这种方式离开的这般平淡,这般安静。
忽然,有一老道士走了进来。看着床榻上的晏新寒,他叹了口气,冲外边的人叹息道“带陛下回宫,准备后事。”
安卿兮哽咽着抽泣着抬起头来看着他,发现那老道士衣衫褴褛,浑身破烂,头发花白,腰间还别着一个满是划痕的葫芦。
她眼睁睁看着晏新寒被人小心翼翼的抬走,又看着老道士走到矮桌前,拿起了一张书信看了看,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浔阳有女名卿兮,一世将才一世名。
可惜天意弄人,天妒英才生不逢时”
他放下书信走了出去,走远了安卿兮还能听到他朦胧的声音传来
“这余生换来世也不知道能换来什么样的结局。”
忽然,窗外有风吹来,吹起了桌上的书信,在空中飘摇着落在了安卿兮面前。
信上的字迹不是簪花小楷,而是草书。力透纸背,隐隐能看出娟秀,是女子的字迹。
信上言
“寥寥数语赠与君。
紫薇降世,治国之才。
我知这天下于你而言,从来都不会占据你内心一席之地。
可新寒,你是天生的明君,待山清河宴,你再来寻我。
若有来世,我会种几棵桃树,在漫漫花期中等你,等你带来一壶好酒,唤我一声卿卿。
我会弃了一身戎装,放下刀枪剑戟,在盛世中与你相逢。
新寒,你不来,花期不再。”
安卿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这间小木屋的,那封信她重新放在了矮桌上,同时还看到了几张战报。
“元月二十一日,安将军大破翻黎,大获全胜。”
“元月二十三日,安将军大破羌族,取敌军首级。”
“元月二十七日,安将军带三十万军马启程回京。”
“元月二十八日,安将军犒赏三军,言说婚期,醉酒胡言道天下为聘娶陛下为夫。”
“元月三十日,安将军一身嫁衣卒于西浔,浔城军三十万军消失殆尽。”
凤舞东方
西浔将女
原来,这天命,竟是如此得来。
安卿兮忍不住想着那一句“一身嫁衣卒于西浔”,脑海中满是不解。
她忍不住猜想,她是穿着嫁衣要娶他的时候遇难,还是她早就知道了死期,一身嫁衣尽是遗憾
步伐愈发的沉重,最终她的身形渐渐模糊,散成一团烟雾。
浔阳县衙地牢。
安南辞还是忍不住去寻了柳依依。
柳依依趁机将那一瓶药粉给了安南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