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梅花树下,颜渚白一个头两个大。
“程姑娘这个荷包我”
荷包里面具体有多少银两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已经花出去几十两了,原本鼓着的荷包已经渐渐瘪了下去。
他挠了挠头,一脸的苦相“这个荷包是安姑娘塞给我,说是要买我”
“颜公子莫要说了。”
程璐鱼急匆匆打断他的话,双手握拳,竟是已经红了脸。
她眼神不自然的盯着地面,只觉得心跳如擂鼓。
“那一日那一日的事,实在是抱歉”
“啊什什么”
颜渚白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面前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的小姑娘,竟然没有指责自己趁着她醉酒拿了荷包,竟还对自己道歉
这让他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起来,甚至还主动摘下了腰间的荷包递了过去。
“不不不不用道歉。”
说起来,他趁人之危,更得道歉了。
更何况,那一日他虽然被当成小倌,但是还是挺开心的。
因为程姑娘即使醉了酒,但依然肯定了他的容貌,让他整个人都自信百倍。
而程璐鱼看着手中的荷包,再三犹豫,还是推了回去。
她轻声道
“我醒来之后,以为它是被我不知丢在了哪里,但是卿兮既然将它给了你,那我便不再收回了。
也算是,给公子的歉礼了。”
原本她是担心她绣的荷包落在陌生男子手里,恐传出去了招来流言闲语,才跟了过来。
可是现在,她发现面前的公子单纯至极,心思根本不在男女之情上,也不懂什么男女大防。
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颜渚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摩挲着手中的荷包,他犹犹豫豫,还是重新挂在了腰间。
说实话,这荷包他还挺喜欢的。
他大大咧咧惯了,荷包这种东西总是三天两头的丢,但是这个,他竟然隐隐觉得,会用好长一阵子呢。
因为他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然后又是心虚又是心惊的,会摆弄半天。
四下无人,程璐鱼福了福身,然后转头就要离开。
颜渚白却一时脑抽了一般,竟直接开口道
“程姑娘你等我与你一起。”
程璐鱼顿下脚步,虽心中觉得失礼,但还是好生侯着,一路上并肩走了回去。
而学子院里,安卿兮去负责管理生活琐事上的夫子那里问了晏新寒的厢房,而后取了被褥等物入了男学子院。
晏新寒几人的院子小巧雅致,只有两间房。
打开东边的厢房,安卿兮抱着被褥进去,而后,随便选了一张床,就开始收拾了起来。
只不过这动作,随意的很。
褥子和布衾也没有仔细分别就铺了上去,还颇为不解气的悄悄抓了一把石子塞在了褥子下边。
做完这一些,她得意的拍了拍手。
“哼,这下晚上有你受得。”
可这时,忽然听到窗外传来几声男子的议论声
“安姑娘怎么在这”
“听说她爱慕的那位公子也入了书院,这莫不是在讨那位公子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