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这个没用,直接说下次轮到谁不就得了”
“我大侄儿凭自己努力通过了府试,但他觉得接下来院试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便也想求个庇佑。”余耀宗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他俩谁也说服不了谁,还把长辈也牵扯进来了。最近这些日子里,我们族里为了这事儿闹个不可开交。”
安父还是一副油盐不进模样“这跟我没关系,当初说好了,你们自己安排。”
面对安父抗拒,余耀宗倒是并不意外,显然这个情况他来之前就想过。毕竟,早以前安父也表态过,要他们自己决定好人选和庇佑方向,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再来找他。
余耀宗满脸都写着为难,愣是半晌没再开口。
安父也很纳闷,像这种事情,怎么就把余耀宗给推出来了呢按理说,族里人有了矛盾纠纷,多半都是族长出面调停。当然,也有一些是由辈分大宗老出面。可甭管怎么说,这事儿都不该由余耀宗来承担。
两人相顾无言,仿佛在玩谁先开口谁就输游戏。
柜台后头安卉托着腮帮子很是无语,隔了一会儿见这俩人都没有开口意思,安卉举起了小爪爪“爹,余秀才来之前,隔壁姜奶奶来找过你,也说要跟你讨个主意。”
“我长得像是特别有主意人”安父更纳闷了,“风水先生不管这个吧”
余耀宗重重叹气“安大师,我族里两房人是谁也不服谁,但他们都服气您,所以才让我过来,想问问您有什么好见解。”
安父斜眼看他“我看你不是来求什么好见解,你就是想找个人背锅这是两难题啊,选哪个都会得罪另外一个。再说了,童生试又不是终点,考过了又怎样呢我看啊,你们还不如别跟科举死磕了,发财它不香吗真金白银捏在手里,不比那些虚无缥缈东西来得强”
换个人要是这么说,余耀宗早就拂袖离去了。
可眼前是安父,他忍了又忍,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科举考试是我们读书人梦想。”
“行叭,那你们自个儿看着办,决定好了来通知我一声。”安父能怎么做呢良言难劝该死鬼,人家就是铁了心要走科考这独木桥,旁人又能怎么办呢
可余耀宗却仍是不想走,主要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跟族里人交代。安父是不怕得罪余家人,可他怕得罪族中长辈。
至于劝他堂弟和侄儿放弃科考
这话从任何人嘴里说出去都没关系,只除了他。
不过这会儿,安父已经懒得理他了,转身问安卉“姜大娘找我干啥哦对了,她那个闺女儿子找到了没那个庇佑我求来特别容易,按理说怎么着也该有消息了才对。”
有啊,当然有啊,就是昨个儿看她爹太累了,安卉才没立刻说。当然,也是因为她觉得这事儿跟她爹说了也没啥用。
想着没有隐瞒必要,安卉当着余耀宗面又说了一遍,倒是听得余耀宗目瞪口呆。
安父也很惊讶,但他没立刻开口,而是低头认真思考了起来。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记得那个当娘原话是,求她儿子平安归来吧不一定一字不差,但我记得没错,她求是把她丢失多年儿子找回来。重点是找回来啊回来啊”
“所以呢”安卉一脸不解。
“那有消息不算回来吧既然求是孩子回家,那就证明那孩子最后一定是回到了亲生父母身边。”安父越说越肯定,最后拿手捶了下掌心,“你待家里吧,我去一趟杂货铺。”
杂货铺就在对面呢,安卉看着她爹直奔姜家杂货铺,都没进去,就站在铺子门口跟姜奶奶说了一些话,然后就回来了。
安卉还等着他呢,就连余耀宗都是一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