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这家客栈市价可能值一百两银子,东家急售肯定得折价,自己有几十两银子的积蓄,再跟安父借一些钱,还是可能买下来的。
结果却是一千两百两银子
“有没有想过找人凑”安父确信东家那边是真的急需用钱,要不然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甚至他推测,昌平镇只是东家的其中一部分产业,可能早在年前,东家就已经兜售了其他地方的产业,这绝对是出大事了。
他只可惜联络不上那些人,不然这单绝对血赚。
“来不及了,东家已经找到买主了。”安堂叔绝望极了,“大夫说,我媳妇儿下个月就要生了,这档口我也不可能去找东家,怎么办啊”
安父面露诧异。
早先他还觉得,昌平镇上不可能有人吃得下这么大的单子,结果对方已经成交了再一想,他大概明白了。
那位东家的身份地位,可能是远超他们想象的。这根本就不是准备出售家业通知租客,而是一切办妥之后,才打发他们离开的。至于中间损失的租金,也没打算要了。
说白了,对方就没把安堂叔这些小租客看在眼里。
怎么办更心动了。
“先把你媳妇儿安置下来。”安父定了定神,把满脑子的挥着小翅膀的金锭银锭先抛到脑后,让安卉看着铺面,自个儿则拽着安堂叔回去,“我和小卉原先住的那个小院子,应该没那么快重新租出去。我陪你回去,跟老太太商量一下,正好那里的东西也都是齐的,把行李搬过去就能住人了。”
安堂叔本来都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主要是他本身也才二十多岁,哪怕这几年在镇上做着买卖,可他那个客栈特别小,档次也很低,接待的都是一些普通小老百姓。
真就是属于糊口的买卖啊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突发状况,他根本就无力招架。
好在,安父最近没出远门,领着他先去找了房东老太太。老太太已经知道了街面上发生的事儿,一听安父的说辞,立马转身去找钥匙,让他们先搬过来,旁的事儿都好商量。
花了半天工夫,客栈那边的私人物品被搬了回来,人也先安置妥当了。
至于客栈里的其他东西,要搬也是可以的,但除非再做客栈买卖,不然那些东西也没啥用。负责处理这些事儿的管事倒也厚道,明确的表示,按照东家的说法,等新东家过来后,会贴补原先的租客一笔钱,如果没有贴补,可以把东西都拉走。
甚至管事还说,如果新东家没打算自个儿做买卖,仍然可以把店铺租给原先的租客,但这个他没办法给予保证。
不管怎么说,退路还是要找好的。
在安顿到小院子里后,安堂叔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至少不会发生被人扫地出门的情况了。他本人是无所谓,但他母亲年事已高,妻子更是身怀六甲,尤其如今才二月中旬,天还冷着呢,真要是流落街头了,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安父安慰他“往好了想,万一新东家只是置办产业没打算自个儿做买卖呢再说了,昌平镇还有很多铺面,到时候再租个铺子,重新把买卖操持起来也是可以的。没了他张屠夫,咱们还能吃带毛猪”
“我知道了,哥。”
眼见儿子被安抚住了,傅老太很快也打起了精神来。
正好,安家原本居住的小院子,她也是熟悉得很。以前她就没少在这里的灶屋折腾安卉呢,加上安家搬走时,像大铁锅这种笨重的东西都没搬走,她又把客栈灶屋里的锅碗瓢盆都搬过来了,立马撸起袖子就开始做饭,
在几天里,虽说时间不长,但大家也都是饱受煎熬。那种不知道前路在哪里的感觉,颇有些像她当年带着年幼的儿子和不多的行李,跑到昌平镇来求生的感觉。
不过,非要说的话,再难还能难过那时候吗她年岁也不是很大,儿子还不到三十,儿媳妇也快要生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