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从去年来到本地任职后,就知道县里有这么个情况,他本人一开始还觉得,煤炭嘛,再差能差到什么地步让人买来一筐当着他的面烧几块,试用之后的感觉就是
他火速让人去府城买了半船的好炭回来。
不好意思,县太爷是实打实的南方人,他觉得洛江县太冷了,他就是个用炭大户。
反正这事儿就一直搁置着,直到去年钱大富出事,又牵扯出棒槌被卖到煤山里做苦工一事。于是,县太爷又想起了被自己搁置的煤炭生意。
他是有权利处理煤炭的,当然不是直接卖掉放到自己腰包里,而是把这个作为一个任期内的闪光点。试想想,以前的县太爷手握煤山卖不掉煤炭,他要是能把煤炭卖掉,说出去多有面子要知道,这年头的人工十分廉价,只要把销路打通了,哪怕单价不高,但因为洛江县的交通十分便利,怎么说都是有得赚的。
赚钱不是目的,但赚钱之后,他就可以帮那些家境贫寒的人家,修缮房舍、赠粮赠衣、建慈安堂等等。
这些才是真正的功劳。
县太爷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但问题是,他不会做买卖。
就他那个铁脑壳,真要是下海做生意了,估计结果就一个,宣告破产。
正好,钱大富年初时就接手了县衙县学等处的采买事务,他干得十分不错,县太爷觉得可以从钱大富身上下手,让他帮自己找销路。
这要是成功了,就夸夸他,给他赐个亲笔题字的牌匾啥的。
那要是不成功
也没啥,就维持原样呗。
抱着这样的想法,县太爷给钱大富特批了一船的煤炭,又给了他盖有洛江县县令官戳的文书,让他勇敢的去闯吧
于是,月初那会儿钱大富就出门了。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县太爷听钱管家说,钱大富出远门了,他一点儿也不惊讶。
然而,谁也没想到,钱大富这一走,就没回来。
听完钱管家的话之后,安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他觉得吧,可能钱大富之所以会这么倒霉,很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他帮钱大富求了那个暴富的光环,估计有很大的概率,是因为钱大富跟县太爷八字不合。
咋每次只要跟县太爷扯上关系,钱大富就那么倒霉呢
但这话他不能说,这不是污蔑县太爷吗
因此,他只道“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你刚才说钱家的管事前几日就已经派人坐船去府城了不然先等那头的消息吧。”
钱管家坚定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