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早餐,安排是安排。”
“早餐是取悦你,安排里也从来没你的份。”
周和音不懂他的意思,也从来不把他纵情时候说的那些哄人的话当真,甚至,她想过,他总要回去的,想过他和她正式面对这个问题的这一幕。
只是没想到,即便身处这一幕里了,她依旧没有答案。
“什么叫没我的份傅雨旸。”
“意思就是我可以轻易带堰桥走,你不行。”
“你昨晚见我父母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你愿意跟我走吗”傅雨旸徒手剥开一个新鲜的橙子,空气里有爆开的汁液味道,他再剥瓣递给她,凑到她嘴边了,偏她就是不听话,“张嘴。”
傅雨旸继续自说自话,说他调令到9月上旬,料理完了,他总归要回去一趟的。那头生意摊子、房子、车子、物业管家,银行经理,他托给别人太久时间了,“我家的保姆阿姨都把我给忘了。”
“小音,我住酒店住够了。”
他越这样说,周和音心里的声音越往下沉寂。她甚至开始明白,为什么小时候看那些剧,一半要出行、出去读书,另一半最后都不会挽留。
因为很不该。那头才是他的土壤,根基。
周和音只能保持沉默。
沉默是她最真实的反馈。
他问她,愿意跟他走吗
或者,周末愿意去看他吗
直到,他第三次开口,换成一个比较好回答的问题,“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还有二十天,周和音压根没想过,眼下,思虑良久,才为难自己也为难他,“任意门。”
一道可以任意去哪里的门。
傅雨旸这才扔掉手里掰开的橙,空出来的双手来打横抱起她,“当真一步不肯让啊,是不是”
他手上有橙子的渍,蹭到她的白裙子上;而周和音说要把油条的渍全遢到他脸上。
傅雨旸当即笑了,笑着俯首来吻她,他许久不那么暴躁了,暴躁地裹挟她,反正也不好好说话。
周和音记得他们第一次接吻他就这样,第二天她舌根疼得捋不平。
“这不让我走,又不跟我去,要怎么办啊”
二人跌回卧房的羽绒被上,傅雨旸其实没想怎么样,倒是被欺身的人,她头一回急起来,急得学他那样,对付他,小孩喝奶的力气。
一来二去,他倒是被折腾醒了。
精神餍足的人有着足够的耐性,来分剥她,也来调停她的情绪。
傅雨旸一手别住她的下巴,俯首,目光与身型的重量一齐压制着她,他手上还有橙子的香气,她嘴里也有。
傅雨旸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要怎么办嗯”
香气之余,他迫使怀里的人亮晶晶一双眼睛看着他,朝他说些什么,答复他,或者,求他。
周和音始终是个反骨仔,她轻易不打破原则,也轻易不绑架别人打破原则。
“你回去就是了。那里本来就是你的地方,故乡,户籍。”
“我没有故乡。这里不是,b城也不是。”傅雨旸反口。
吃得饱腹的人,禁不住他这样压,周和音不去揣摩他的话,只说,“你这样我都快吐了。”
傅雨旸闻言,这才告诉先前书云误会的笑话,周和音难堪,要打他,也抽不出手来。
“这么久了,你都没教过我吴语。我想起之前听评弹时的一首词,小音,你教我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