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音过来nana这边的时候,已经洗漱换了一套衣服了。
一件绿色夏款针织长袖薄衫,仔裤,穿搭很清新别致。丝巾点缀在针织衫的v领口,然后从里头垂落,用丝巾反扣在圆纽上,对襟扣住。
小音从前也很会穿,但也只是漂亮。
现在漂亮不止,还有着几分动人的妩媚,寸劲般的。
nana将其归功到某人的,耳濡目染。
周和音自己没从那筋疲力尽里翻篇,贼喊捉贼,说nana动不动糟蹋好词。
nana不解,我怎么就糟蹋好词了
总之,周和音眼下听不得,濡啊,染的,这些词。
nana笑死,说你别不信,你身上全是傅先生的味道。
好友是调侃,误打误撞,周和音自己浮想联翩,先露怯了。
即便对着无话不谈的好友,周和音也有讲不出口的时候。
她原本那一身是素服,回来换掉,正好来接nana他们一起去吃晚饭。傅雨旸之前允诺周和音的,说回来请她朋友吃饭。
生意人请客,习惯先和人家敲时间的。酒店那会儿,他要小音先问问人家,看哪天有空,他也留出时间。
周和音不兴他那套,“你今晚没空”
“有啊。”
“那就今晚吧。我打电话给nana。”
nana那头听到小音约饭,满口就答应了,她说要吃火锅。
火锅啊“不行换个吧不是我请”
“那谁”
“某人。”
傅雨旸听到周和音口里的某人,把一只枕头飞到她头上。
他在换床上的四件套,周和音猫在飘窗上给nana打电话。
扬声器的动静,nana不改初衷,“哦”故意拖长声调,“可是我还是想吃火锅哎。”
外面落雨还在继续,周和音听好友有意的刁难,也没辙,“嗯,那就火锅。”
她再紧接着自作主张,“在傅雨旸这边吃吧,我让他叫外卖。”
nana没所谓,从前承过傅先生的情,也不好太仗着闺蜜的姿态,点到为止。扬声器那头,“其余的,等接亲那天,关门红包要个大大的吧。”
什么呀,扯到外婆姥姥家了,远得没边且离谱。周和音嘟囔好友。
边上的某人换好四件套,听着她挂断电话,赤着脚要过来抱她到床上去,周和音穿着男士的浴袍,整个人抽筋去骨的精神不济。
她想起上次在飘窗上,是怎么被他骗到的。
于是,人将到跟前,一记窝心脚,不重但也不轻,属于新账旧账一起算,“你别碰我。”
挨了一脚的人,装腔作势地倒在飘窗的松石绿垫子上,冷白皮的人在这冷色调的一隅,有着别样的温柔,更像是安静。
尤其听着窗外不住的雨声。
七八月的天的江南,就是这样,无休无止的雨。
一南一北生长的两个人,有着天然不同的许多生活习性。就比如眼下,听耳边的雨,周和音都比傅雨旸适意些,她习惯了,习惯了泡在烟雨里的江南。
傅雨旸至今不习惯。他问她,“为什么要在我这里吃”
“你要去领号,排队”
某人后背贴在飘窗钢化玻璃上,隔了一层白色纱帘,洗漱过后,通身的干燥香气,可有可无的神色,“也不是不可以。”
“我现在就叫,八点吃的话,你还可以睡几个小时。”周和音正经八百地说,拿他给她的备用金买。
傅雨旸不管她的主张,只问她,“心疼我”
“是怕你猝死。”
一身黑色绸质睡衣的傅雨旸,一只腿恣意地挂在飘窗台子边,一只腿屈膝,左手搭在膝上,右手来探她,随便哪里,只要能摸到她,“还好,比这高强度的工作时间都有,不要心疼我,我钻空子也会歇歇晌或者神,以及,忙活你,是最好的安眠药。”
他即便这样说,真拿掌心贴到她脸的时候,周和音依旧挡开了,说有味道。
傅雨旸笑而不语,趁其不备,拖她来,“那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