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她依旧三分拿乔。不理会傅雨旸,径直喝碗里的汤。
一匙一匙的,一半下肚了,身边人也没声响。最后,周和音汤匙一丢,说喝不下了,还有半碗汤,汤里有酸萝卜以及几块早已不烫的鸭血。
那头,保姆阿姨来喊傅先生,说乔先生他们已经等着您了。
傅雨旸这才不慌不忙地端起那半碗汤,连汤带料地吃完了。
一向嘴刁的人,大加赞赏,“嗯,你爸的手艺确实不差。”
周和音觉得他故意逢迎,“伪善。”
某人啧一声,“客观评价呀,你爸的鱼也烧得不错啊。”
说着,他牵着周和音往前头正席去,不忘叫上冯姮,说你们小孩少吃点,待会你们周姐姐请你们吃火锅。
周和音这才想起她馋嘴说要吃火锅的事,“你当真叫了啊。那让乔先生怎么想,很失礼。”
“不要紧。我说了闲话局,老乔一向不管这些。”
冯姮先溜到前头去了。
傅周二人走在后头,院子里有竹影在荡动,傅雨旸想起什么,与她闲话,“红楼里,王熙凤打趣黛玉,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作媳妇”
他问周和音,我吃过你们家的茶,也喝过你们家的汤了。
“要怎么了”
“入赘吧。”周和音张口就来,全无思索。
某人无所谓得很,“也不是不可以。我这个傅,也没有多贵重。”
话音刚落,周和音便顿住脚步,浮光掠影里,她仰首看傅雨旸,面上难得的较真。
他捕捉到她的情绪了,笑意问道,“不愿意”
“是的,不愿意。”
“傅雨旸,我说过,不想爸爸折辱你,也不想别人拿什么威胁你,来所谓的成全。”
“我就想简简单单地来往,你姓傅,我姓周。”
傅雨旸笑她小孩心性,或者小孩没在赌桌上经营过,她不知道得失心的利弊。
不知道得之泯笑;失之癫狂的霸道。
听闻她的话,他把碍于刚才小冯姮在边上,没出口的那半句也告诉眼前人,捞她的腰,来要她靠近些,“不,小音,你越这么待我,我越不会允许你成为与我无关的好人。”
“多坏都不要紧,我一伸手能摸得着你,够得着你就够了。这对我很重要,超过我姓氏的重要。”
“你必须相信。”
晚宴在偏厅里摆了三桌。男宾两桌,女宾并孩子一桌。
傅雨旸即便有心把周和音主桌上领,她不愿意,因为全是喝酒的男人,她才不高兴干坐那里去。
她乐意坐女宾那桌。
傅雨旸问她,“你和那些太太也不认识,会不会很无聊”
“聊聊就认识了啊。”
嗯,他相信她的cia能力的。于是就近把她安置在圆桌的一张椅子前,因为她伸手就可以夹到那道他说的桂花糯米藕藕断丝连。
临去前,周和音嘱咐他,耳边私语的样子,傅雨旸俯首来听,听清她的嘱咐不准喝醉。
某人“遵命。”
火锅外卖到的时候,那边席上一巡酒过去了。
几个孩子立马扔了筷子,要去隔壁间吃火锅了。属冯家的两个跳得最高,冯姮没一会儿和周和音混熟了,带着弟弟去隔壁吃火锅。
另外几个孩子,有岁的,也有十来岁的。
吵吵闹闹的,房顶都能掀掉。
外卖是许抒诚叫的,他和傅雨旸一道过来的时候,周和音根本没怎么动筷子,全由小孩在捞。她在吃冯姮自制的樱桃酸奶。
“怎么,没抢过小孩”傅雨旸笑吟吟地过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