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前,傅雨旸还陪江富春夫妻俩听戏了,昆曲孽海记思凡,里头那赵色空唱得好
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
死在阎王殿前由他。
把那碾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
放在油锅里去炸,啊呀,由他
则见那活人受罪,
哪曾见死鬼带枷
啊呀,由他,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外头邵春芳端茶来招待了,许抒诚晚一脚进来。
周家人在找他家女儿,许抒诚则问老傅呢
许抒见这个唯粉,死不倒戈,“啊,大哥哥去外面上厕所了”
至于周家女儿,不晓得,抒见说,给他们开了门就走了。
邵春芳以为女儿又回去上楼了,嘟嘟囔囔,“个讨债鬼,让你们发笑了。”
主位上的老乔呷茶,附和但情词恳切,“老板娘这是说哪儿的话,要晓得,小周这样的姑娘,是好些人家求也求不到的率真有趣。”
邵春芳略微受用,说就这么一个,从小跟着我们讨生活。人是开朗活泼的,但也有小脾气,“认死理。有时候和她爸爸也叫板的。哎,这养孩子,谁养谁知道。”
房间里头的周和音听着妈妈的话,大气都不敢喘,感怀妈妈的爱意也反省自己有时是不是太任性了。
一时心神跑开。她两只手一直是被傅雨旸攫住的,冷不丁地,他松开了她,随即,周和音的心像被人重重提起一般,傅雨旸捞住她腰,另一只手来别她的下巴。
不言不语,恣意罔顾。
他俯首过来的那一秒,周和音觉得她的心都停掉了,本能地移开下巴,伸手,圈住他的腰,埋头到他胸膛里。
他们谁都别动,一动都得死。她求他。
傅雨旸被她的香气扑了个满怀。这闷头闷脑的一撞,撞得他什么建设什么陈情,全散架了。他从没一刻这么小瞧自己,尤其隔着薄薄衣衫,扪到的人是纤瘦停匀的。这和酒精驱使之下的欲望全不一样,傅雨旸只想她好好的,他太懂这份喜悦感的阈值有多高,唯有她好,他才能跟着沾光的好。
门外的邵春芳说还差许先生一杯茶,她再去倒。门里有人细听妈妈的动静,随时要撤离的警觉。傅雨旸抱着她也由她抱着,不准她撒手,窸窣里他问她,“你要你爸陪你练什么车”
有人闷闷地在怀里道,“就是练四个轮子的车。”周和音有驾照,没独立上过路。她得尽快时间摸熟方向盘,因为他们团队里不允许有人不会开车子。这是他们骆总下的死任务。
傅雨旸听后发笑,“所以拿你爸一人练”
周和音没有说话,确认妈妈脚步走远了,立马小猫翻脸无情地挣开。门一开,也不管堂屋里几个人多么瞠目结舌,一溜烟跑了。
傅雨旸随后出来,面上松泛怡然。许抒诚拈两颗花生米丢到嘴里,不打趣说不过去,“你今儿个过来是提亲的新姑爷”
老乔“不,恰恰相反,吃断头饭的。”
“那这么开心是几个意思”许抒诚跨过条凳,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