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个夭折的小姑姑。堰桥好奇,“如果她活着,是不是和你一样大了”
“时若要是活着,可比我有福气多了。她命好,父母都有本事,妈妈娘家那头又有倚仗。”墓碑上还是那小孩的照片。英气漂亮的一张脸。
太可惜了。书云记得,那年清明回来祭祖,她还和时若在乡下的天井里跳房子的。
秋天就传来消息,缙芳家的丫头没了。
“哎,你说她命好吧,又一点不好。”
傅雨旸踩着脆裂的梧桐树叶声回来,书云连忙住口。商量的口吻朝他,“好了,下山吧。”
“嗯。”
三人走到山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下雨了。上来的时候没想到,没一会儿,风大雨大。
堰桥小伙子,血气方刚地一路往下奔,说先下去给他们拿伞。
傅雨旸身上穿得件防雨风衣,他脱下来给书云,让她顶在头上。
即便是自家姐弟,书云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没让她反驳,让她披着。其余不作多言。
好不容易落汤鸡般地下了山,回去的车子还是傅雨旸开的。他把书云母子送回头,一切相安无事。
直到周二晚上,书云要堰桥给雨旸送回他的外套再带了点她包的大馄饨时,才得知,他不在公司,秘书说傅总有点不舒服,回酒店休息了。
书云母子又去酒店看他。
傅雨旸只说没什么事,可能换了水土又忙了些,身子没熬住。
书云歉仄,“还是那天落雨淋着了。”
“没事的。没那么娇气。”傅雨旸一面招呼他们喝茶,一面话家常的口吻,调侃书云,“你刚那口吻,和我妈一样。”
他这两天有点欠觉。频繁梦到他母亲,还有他向来没有印象的姐姐。只是糊里糊涂,时若有了个二十来岁的样貌,很陌生的俊俏模样。
书云偶然一句让人觉得,像神叨迷信,又像福灵心至。“她们托梦给你了。晓得你为他们安置好了。”
人就这样,生前百般纠葛不如意,生后也该万般放下了。
雨旸,你自己要保养好。父母也好,姐姐也好,孝道、姊妹情意尽到就好了。
他们了无牵挂,你也要过好自己。
了无牵挂
书云走后,傅雨旸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一支接一支,感冒的缘故,嘴里的烟浑然没滋味。他没和书云说的是,那天他听到书云的话了,姐姐到底是个没福气的人。
他母亲梦里也这样怪他。怪他,临了,这辈子就只求过他一件事,还被他任性搁置了。
一个小时后,傅雨旸给许抒诚那头打电话,甫接通,他这边即刻开场白,“你帮忙跟中介那头联系一下,就说,真正买主答应见房东了。”
许抒诚那头像是刚从电梯里出来,叮地一声,“巧了,中介刚联系我,问我,你们还租不租了”
“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