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也不大,一着急顺着灵哥儿喊,喊错了爹,他根本不在意,只顾玩儿。
纪秋月笑着又说“那是你二叔,眼睛怎么长的。”
“好,我来打。”沈玄青往水边走,和两个孩子一起玩。
炊烟飘起,眼瞅着日头要落下去了,地里耕作的农人扛着锄头陆续回家,沈玄青一手牵一个孩子在前面,陆谷和纪秋月端着衣裳盆在后面说笑,一同回了老宅子。
夏天了,老家没养禽畜,各种味道很轻。
沈玄青在家待了两天,同陆谷一起带灵哥儿和昭儿上山摘果子找甜包儿,两个孩子都耍的高兴,只是年纪都还小,不像稍大的野小子,满山遍地乱跑乱窜。
等再往镇上去,板车上除了兔笼乖仔,还拉着陆谷和灵均。
他这半个月在镇上自己吃喝,多是到食肆面馆,偶尔去严氏那里蹭顿饭,陆谷惦念他在外面馆子里吃不好,是时候过去了。
一回来宅子前后院都扫的干净,一点不凌乱,还真是拾掇过了。
夜里睡下之后,整个镇子渐渐安静下来。
堂屋门没关,时而吹进一阵凉风,乖仔趴在地上睡,平时用的麻袋天热后再没趴上去过,陆谷掏出里面的稻草晒干,又把麻袋皮洗了。
灵哥儿睡得香甜,从老家走时昭儿哭着要坐骡车,要和弟弟一起走,他一哭,灵哥儿也跟着哭,路上哄了好一阵才哄好。
半个月没见,陆谷还是挺想沈玄青的,两人挨在一起,放在薄被上的手握着,小声说了几句体贴话。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沈玄青翻个身,借着月色伸手摸了摸夫郎脸颊,眉宇温和。
“嗯。”陆谷也侧过身,和他面对面。
“我估摸着,标子再有一半月就回来,想问问他,入秋后还去不去北边,若是去的话,我想跟着一起,贩些皮子回来卖。”沈玄青声音很低。
陆谷愣了下,问他“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罗标是往北边去,离得远,来回要两个月,若路上耽搁一下,两个半月三个月都是有的,他还从来没和沈玄青分开过这么久。
“今年不去打狐狸,少个进项,我便想着弄些皮毛,赶着冬天回来,逢上天冷就好卖,咱俩手里是有钱,不过雁雁要出嫁,嫁妆大哥和娘都给出,我也不能落下,爹不在了,没人给她备嫁妆。”
沈玄青声音很低,和他慢慢说起“这是一笔,手里的钱其实够,有大哥和娘,我不用出太多,添一添就行了。”
“听罗标那意思,贩回来的皮毛起码能翻一番,我想趁早多挣些钱,这几年也年轻不是。”
“手里那几百两是咱们的家底,总不能守着那些吃一辈子,以后灵哥儿的嫁妆是一大笔,不能委屈了孩子,再生了老二,若是个小子,娶妻成家哪有不花钱的。”
“还有吃穿念书各种花销,我前两天到镇外看了,咱俩既住在这里,不如在镇外买几亩地,以后米面就不用从家里拉,有田有地,以后怎么都不愁吃喝生计。”
陆谷默默听着,田地是本根,沈玄青没说错,而且买了耕田之后,就算他俩不在了,留给孩子也是家产祖业,只要勤快些就能吃饱。
“北边那么远。”他心里不舍,喃喃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