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徐延荣长叹一声,摇着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同您说清,我也不便再留,告辞了。”沈玄青不想久待,说完就要起身。
“等等。”徐延荣却喊住了他。
沈玄青还没站起来,闻言问道“徐老爷还有事”
徐延荣犹豫一下才开口“玉珍她,以前过得好不好”
那天他在绣坊看到那条手帕,叶玉珍绣的蝶戏牡丹蝶尾长须总是弯翘一点,他认得那样的绣活,很熟悉,原本以为是叶玉珍把手帕卖到了织云绣坊,却没想到是她的双儿。
沈玄青看他一眼,说“听我夫郎说,我娘会做绣活能挣钱,应该过得不错,后来您去过一次,就常常吵嚷,渐渐就多病卧床。”
这话说得很是平稳,连任何情绪都不带,只是描述出事实,而听在徐延荣耳中,却像是针扎在心上。
见徐延荣久久不说话,沈玄青道一声告辞,便起身离开了。
他今日过来就是想让徐延荣再不要去打听有关叶玉珍的任何事,不然一旦传出去,会坏了陆谷名声,这姓徐的也是拎不清,当年一个嫁了一个娶了,偏偏又跑去找陆谷娘,乡下一个妇人,跟他这个徐府的少爷比不了,一旦被人猜疑是不是和别的男人有染,名声就臭了,他倒好,十年前害得陆谷娘被怀疑,十年后又害陆谷被陆大祥和杜荷花骂是野种,当真是个克星。
沈玄青烦徐延荣做事不地道不周全,面上虽克制了,但心里哪能有好话,好在今日解决了,便匆匆往家里赶,趁这几天太阳大,猪圈垒好后,明年抱回来几只小猪仔给陆谷养。
他从镇口离开,越行越远。
丰谷镇上行人依旧,连李家也不减“热闹”,送走前来诊脉的大夫,陆文在丫鬟的伺候下躺好,他脸色很不好看,攥紧被角思绪有些不宁。
他那天三言两语激的罗红绸动怒,淌下泪水做出委屈状,本想等李鸣山回来后诉诉委屈,好让李鸣山更偏向于他,自打他俩都有身孕后,老太太时不时会让他过去吃饭听戏,与罗红绸见的次数多,那女人看他不顺眼,他心里也不爽利,明明他和李鸣山先遇到,便常常明争暗斗。
哭泣和动怒生气都对胎儿不好,他要是哭了,李鸣山定然要安慰于他,至于罗红绸,气性那么大,说不定还不好保胎,哪知罗红绸实在恼火他那副柔弱哭泣的模样,盛怒之下将他推倒。
见红时陆文慌得快丢了神,差点晕厥过去,要是保不住,他以后在李家拿什么立足,好在最后稳住了,并无小产迹象。
他也是个厉害的,心道见红可不是小事,非得用这个把她罗红绸给拿捏住,他摔倒后听见家里乱糟糟有人喊快去请大夫,也有人喊快找少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