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带上山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个浴桶大点,其他都是些吃喝杂物,不像上次那样拉着费力气。
这浴桶是成亲前找木匠做的,虽不像镇上人家那样讲究还雕花刻鸟,但好歹是新的,单给沈玄青跟新夫郎用呢,足以见沈家为这次亲事花的大力气。
不过到沈家之后,无论陆谷还是沈玄青,都没用过浴桶,前一阵还是夏天,烧些水擦洗就好了,更何况用浴桶洗澡,得烧一大锅水呢,他们这儿打水方便,可如此烧柴也多费,柴火又不是凭空得来的,还得上山去砍,除了年节前,乡下人哪舍得这样洗大澡。
沈玄青前几日在山上擦洗,夜晚山里比山外更冷,他倒还好,若再往后,到了连他也受不了的时候,陆谷更别说了,于是就将浴桶搬了上来,放在家里没人用也是积灰。
厨房里陆谷忙着炒菜煮米酒,比熬米汤快,放些枸杞子煮滚了就能盛出来,沈玄青往下搬东西,等饭好的功夫还把院子里被风吹进来的落叶扫干净了。
已过晌午,因赶路腿脚疲乏,吃完他俩就躺床上歇息,还小睡了一阵。
陆谷已习惯睡觉时被抱着,就是沈玄青太高大,胸膛硬邦邦的,腿长胳膊也长,稍一用上力气就让他觉得逼迫骇人。
能吃饱饭还有夫郎抱,对沈玄青来说踏实又舒坦,安安稳稳就睡了一会儿,等醒来精神头又回来了,眼中神采奕奕。
他原本想起来去干活,可怀里的小夫郎叫他难以放开。许是好几天都没同过床,他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就蹭上了陆谷脸颊。
陆谷躺在下边,眼里有几分慌乱,但竭力忍着没敢乱动,被子底下如何外人就无从得知了。
好在这会儿大白天的,沈玄青并未真的去做,过了阵干瘾就起身,低哑着嗓子说要去后院围篱笆。
陆谷面红耳赤,攥紧了里衣慢吞吞坐起来。
夜里有那种事时,沈玄青每每都会跟平时不同,让他更加畏惧,连个不字都不敢说,一颗心颤巍巍的,嗓子眼都像在发抖,咬紧了唇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也不敢把身体蜷起来,摊开了四肢一动不动。
若放在通人事懂乐子的人身上,他这样无疑是生涩无趣的,可沈玄青同他一样,哪里懂这些,最多也就是成亲前看过几眼村里同龄人弄来的图册,他没经验,一时半会儿还做不来那些个。而眼下的,对他来说亦足够有滋味了。
山风穿堂吹过,吹散燥热和窘迫,陆谷缓了一会儿才堪堪自在。
柴房里还有一堆干竹跟木棍,沈玄青直接抱到后院削好剖开,靠着墙围了两片地方。
他们这儿多在春天孵育鸡鸭,秋雏很少,所以那天他到集市上找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买到的也不多,七只鸭子八只鸡仔,鸡圈鸭圈也就不用太大。
他干活的时候陆谷在前院厨房烧水,烧开后端了碗过来,放在一旁晾着,就帮沈玄青往地里插竹竿木棍。
“白天的时候把鸡放出去,自己就会在外面找食吃,鸭子也能下水了,无论地上的草还是水里的鱼虾蚯蚓都能吃,不想放的话,就抓些谷糠麸子,用水泡了它们也能吃。”
沈玄青跟陆谷交代着,他想了下又说“还是在外头也给围上篱笆,圈一大片地,省得鸡在林子里跑远了,遇到个稍大点的东西被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