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的注意力,被琴酒的话猛地吸引过去,他忍不住低下头瞥了一眼新海空。
后辈依旧背对着他,躺在冰冷而坚硬的地上,单薄的身躯伴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洁白的衬衣上除了沾染了些许灰尘以外,没有半点血迹,看上去没有受过一点伤。
“新海空,二十二岁。东京大学法学部毕业。目前成功通过了国家公务员i类考试,正在警校接受干部培训。我说的没错吧”
琴酒有一点点报出新海空的个人信息,有的内容甚至连诸伏景光都没有那么清楚。
什么意思啊不过才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琴酒就已经把后辈的信息调查的那么清楚了吗开什么玩笑啊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很简单,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怎么可能啊精神状态正常的后辈,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地、把自己的个人信息泄露给眼前这个面色不善的人。
是琴酒对他做了什么吗,就在那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里。
难怪琴酒这一次会开得这么慢,如此轻易的被一个出租车司机给追上。
眼下他和琴酒正处在僵持之中,他也不能直接抛下手中的枪,去查看后辈的情况。后辈从他进来为止,就一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该不会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吧
“新海”
只有当他喊出声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已经因为过度的紧张和战栗变得极其沙哑,连吐字也变得模糊不清。
听到他的声音,后辈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要重新爬起来,但却没有成功。
倒在地上的黑发青年艰难地翻过身,琥珀色的眼睛望向诸伏景光。他的嘴唇翕合,声音低到微不可闻。“跑。不要管我。”
他的身上确实没有半点伤口,可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萎靡到了一种不正常的程度。即便他再如何害怕,也不应该到这种程度。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诸伏景光愤恨地看向琴酒。
“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实验体。”琴酒的声音不自然地停顿了半刻,随后又接着说道“我在他的身上试验了组织新研发出来的药物,在他之前被注射这种药物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成功活下来。但他似乎是个例外。”
琴酒话语中的停顿过于短暂,又及时接上了后面的话,诸伏景光丝毫没有察觉到,反倒是躺在地上的新海空略微皱了皱眉。
“什么药物”
“别管我了,快点跑啊”躺在地上的黑发青年,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撕扯着嗓子喊出来。
“跑什么你以为,还来得及吗”
诸伏景光最后一眼看见的,就是琴酒脸上夸张的笑容。
再之后,他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手里的枪再也握不住,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我们我们没有追到。等我们的车开到岔路口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辆黑色的保时捷了。但是,我们也调到警视厅的监控”
“根据监控录像,那辆黑色的保时捷沿着第三街区的大道一路驶出了米花町,随后离开了东京市内。”
“我不需要知道他们经过哪些地点,我只需要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在哪里。”
“中途有一段路缺少监控,我们所能够追踪到的最后的图像,是在一条乡间小道上。最后能够确认的定位点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里了。”
诸伏景光的意识一点点恢复,他的耳边好像有什么人在不停的讲话。
那是一个有些冷静的女声。
“这种药物还在实验当中,具体的效用暂时还不太清楚。而且这种药物的效果似乎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没有半点反应,有的人却反应极其剧烈,甚至陷入到记忆混乱、精神崩溃的程度。”
他应该是躺在一张床上,手背上有隐约的针刺感,全身上下都很乏力。
那个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药物
诸伏景光转动着眼珠,试探着想要睁开眼睛,却猛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反正已经成功了一个案例,这个药会有什么后遗症吗能够起效的时间又有多久”
等等,这是琴酒的声音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