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确实有一张信纸,背面朝上,折叠在一起。
他用衣袖作为隔挡,一点点取出那张纸,慢慢展开,眼神逐渐凝固
在那张雪白的信纸上,画着一个大大的鬼脸。
那吐出的舌头是对他最大的嘲讽。
被耍了
那个男仆不对劲
安室透转身想要往刚才的后院跑,正好撞上巡逻到这里的护卫队,双方面面相觑。
安室透的视线从对方鼓鼓的腰包和手上的电棍上滑过,拔腿就跑。
对方又没有远程武器,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法师的诵经声终于停止。
新海空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伸手锤了锤自己跪到酸痛的大腿肌肉。
他抬起手臂,看了看手上的表,九点零三分。
距离二宫佑子离开灵堂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时间差不多了。
昨天晚上,二宫佑子就已经把宝石放到了他们事先约定好的保险箱里,琴酒派伏特加化装成银行经理守在那里。几乎是二宫佑子前脚把宝石放进保险箱,伏特加后脚打开保险箱取出了宝石。
全程没有耽搁半点时间。
到伏特加把宝石交到琴酒手上时,刚好是凌晨两点钟。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凌晨两点钟,他正在酣睡时,大脑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提示音
主线任务六请为组织带回生命之石
任务完成。
硬生生把他从睡梦中唤醒,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床头柜上的荧光小闹钟上,指针恰恰好指向二和十二。
黑发青年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平缓的方式呼出去。
他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酒厂不要再开夜车了啊喂
“新海警官,一起回去吗”
打招呼的是一个胖乎乎的企业家,三十来岁的样子,家里好像是开水产运输的。
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攀关系。
新海空露出招牌式的温和笑容,礼貌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松田阵平得知他要在晚上出门去参加通夜仪式时,坚持要送他过来,但是到了大门口又不愿意进门,执意要待在车子上等他。
不过这样也还好,比起他和某位公安先生面对面相处要好得多。
是的,某位公安先生。
从那天在艺术馆看到安室透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安室透在离开会场、得知宝石到了琴酒手上后,会立刻想明白整起杀人案背后的疑点。
对方会迅速盯上二宫佑子,而近期内,最好接触二宫佑子的机会,就是这一次的通夜仪式。
公安先生今天晚上必来二宫宅。
虽然他没有看见安室透,但这家伙肯定易容成了某个人。
所有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好。
大晚上待在外面多少还是有点冷,新海空裹紧了外套,迈出大门,大步朝着松田停车的地方走。
一只手猛地搭在新海空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