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回忆起之前在二宫家那间小屋子里看见的佛龛。
二宫健三郎的手指上干干净净,当时的室内没什么净手的装置,说明香不是他点的。
当时屋子里的主人家只有两个,不是二宫健三郎点的,就只能是二宫佑子点的香。
需要二宫佑子缅怀祭奠的对象
等等,他怎么不知道二宫家的夫人去世了
新海空站在原地打开手机,点进网页,搜索二宫健次郎的家庭关系。
有意思的是,网页第一时间跳出来的链接上明明白白的写着
二宫健三郎,男,五十三岁,已婚。
妻子为二宫枝也,四十六岁。
育有一子一女。
大女儿二宫佑子,二十六岁。
小儿子二宫天宝,十六岁。
仔细算算,二宫枝也今年四十六岁,她在二十岁生下大女儿,三十岁生下小儿子,年龄上倒是很合理。
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这全家人都还健在呢,二宫佑子到底在祭奠谁啊
这里面一定有他可以利用的地方。
黑发青年露出一丝笑意,把身上的土黄色围巾翻了个面,露出赤红色的内衬,重新围在了脖子上。
又取下头上土黄色的帽子,翻了个面,露出染成黑色的羊羔毛。
黑帽子、黑大衣、红围巾。
一套正常而不失礼数的冬日穿搭。
他推开地下酒吧的大门,明亮的光线从门的缝隙里争先恐后的往下面挤。
网络上的消息根本查不清楚,他得回一趟警局。
华灯初上,夜色寒凉。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独自坐在卡座上,明丽的脸上罩着浓浓的阴郁。
她身上套着极为正式的黑白职业装,上面是小西装,下面是衬裙,一旁的椅子上挂着一件厚厚的大衣,似乎是刚刚下班就赶来了这里。
她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手里的手机,时不时抬眼望向门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二宫佑子是今天下午四点左右,在公司处理工作的时候,收到那封短信的。
没有署名,电话回拨过去是空号,完全不明白对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短信上充满诈骗意味的写着
你想要达成心愿的话,就来这里。
短信的下面还附上了一张定位截图,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偏僻的酒吧。
嘁。
诈骗也不用点好用的套路吗
最起码也要整个杀猪盘来骗她吧,这么假大空的饼也画得出来。
二宫佑子完完全全把这当作是一个恶作剧,随意的删掉短信后,就置之不理了。
但是,在她再次投入到文件的批阅中去时,调成震动模式的手机又抖动起来。
到底是谁啊
她心情有些暴躁。
最近她在事业上遇到了一点问题。
严格来说,并不是她的工作能力出了什么问题。
单论她的工作能力,哪怕是公司的老董事,也得低下头承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自大学三年级开始,就进入公司兼职,一开始就展现出绝佳的商业战略能力,带着项目组一连投了几个项目,没有一个不爆。
她有能力、也有想法,准备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大干一场。
真正出问题的,是她的家庭。
她的父亲,二宫健三郎,在一周前忽然告诉她,要把她嫁给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
她不是独生主义者,她也有结婚的打算,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嫁给另一个集团的公子哥。
原因很简单,她身为女孩子,在集团董事会里本就举步维艰,如果再嫁给别的集团的继承人,不就更难进入核心权力圈了吗
二宫财团是妈妈留给她的企业,她不可能把这个财团让给二宫天宝那家伙。
于是她临时从大街上随便拉了一个穷小子,给了对方两千万日元,让他帮忙扮演自己的男朋友。
她还不惜联络媒体自毁名声,只希望那个未婚夫看到新闻之后能够主动放弃娶她的打算。
想到这里,二宫佑子捻起桌子上的手机,顺手打开了收件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