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因为突发情况,才会回来的迟一点,结果正好撞到这个金发男人。
要么,这家伙每天都会固定在八点这个时间段来他家门口转一圈,之前新海空回来的早,所以从来没有遇见过。
要么,这家伙手上捏着他的行踪,知道他今天一直没有回家,出于某种目的跑过来看了一眼。
新海空掏出钥匙,小心取出了锁芯里的铅笔芯,打开了门。
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隔壁的安室透家,门窗紧闭,室内一片昏暗,主人似乎还没有回来。
他走进门,借着换鞋的功夫打量了一下门后面的把手,还是他出门时预设的弧度。
那个金发男人没有进来。
但也可能是还没有来得及进来。毕竟新海空是在上行的电梯里遇见他的。
他关上门,在玄关处脱掉了身上的西服和内部填充的材料,把它们全部塞进一个巨大的塑料袋里,再整个塞进柜子里。
又换上提前放在玄关柜子里的普通黑色大衣。
再装作非常疲惫的样子其实也不用装,算是本色出演。
一步步走进客厅,越过花瓶上闪了一下的摄像头,脱掉刚刚才套到身上的大衣,把自己砸进软绵绵的沙发里。
之所以弄这一套,纯粹是为了保险。
他不知道之前潜进他家里装摄像头的人到底是谁,如果是别人倒还好说。
如果就是某个今天才被他下了面子的fbi,对方一旦看到他身上的那套西装,百分百会回想起当时大厅一角那个穿着完全一致的身影。
然后他就暴露了。
所以安全起见,见到他穿这套西服的人越少越好。
目前知道的应该只有四个人。
山本野,是他的好下属。
琴酒,是他的好大哥。
迹部景吾,喝醉到人事不省的程度。
桦地崇弘,迹部的好伙伴,一个没有嘴巴的家伙。
后两者属于网球王子片场,自带主角光环,不太可能往红黑斗争的方向掺和。
而且和新海空疑似同学关系,好骗。
想到这里,新海空弯了弯嘴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凑到壁橱前面。
那个花瓶就摆在敞开的壁橱的第二层。
一般人家很少会这样摆花瓶,壁橱一般都是用来放往季的被子的。
奈何新海空就不是一般人,他家里的被子拢共就三四条,全部被他堆在卧室的床上,根本不需要壁橱。
空空荡荡的壁橱于是就成了他创造性自由发挥的场所。
上面的隔板上摆着一个花瓶,原本是他用来陶冶情操的,结果被不知道哪个狗东西盯上,在上面给他装了一个监视器。
他凑到花瓶前面,装作欣赏的拨弄了一下花朵,伸在半空中的手几度想要把花瓶转个方向“面壁思过”。
但是最好不这么做。
对方装监视器就是为了监测他的日常状态,拆了一个还会再来第二个。
已知的东西总比未知的好对付。不能轻易打草惊蛇,就当作是在做演技训练好了。
反正实在受不了还可以回卧室。
之前已经忍的很好了,再继续多忍一会,忍到对方失去兴趣,他就“失手”把这个白花瓶砸、碎、掉。
下面杂七杂八堆着杂物。之前那封寄过来的邀请函就是被他草草丢在了壁橱下面。
他不太费劲儿的从一堆杂物里翻出那张邀请函,外包装已经被撕开了。
当时新海空误解了寄信人的身份,出于保存证据对付松田,又把里面的东西重新塞了回去,到这时候倒是方便了。
他仔细端详信封的外壳,上面语焉不详的写着“致最厉害的指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