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一无所知。
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倒计时,一点点归零,当指针真的绕过了正上方的那个数字之后,他的心脏反而不再像是被吊在半空中。
他的心脏被捏在一起,他甚至不可避免的联想到炸弹是不是爆炸了。
直到同样和他一起等在东京站的目暮警部,他接到了来自警视厅的转接电话。
电话那一头,一个粗犷的男声简单交代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包括新海空如何跳车失败受伤,炸弹又是如何被拆除,还有新海空的移动电话丢失的事情。
松田阵平的心安下来。但是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新海空。
他感觉自从新海空被绑架那一天起,或者说是,自从降谷和新海空交谈以后,他和新海空就开始有了没办法告诉彼此的秘密。
这样说其实也不对,他和新海空之间本来就有很多秘密。
新海空一直都是一个很神秘的人,虽然新海空自己似乎并没有感觉。
从他第一次在警视厅见到这个后辈起,对方身上就堆砌着无数秘密。
面对巡察工作焦头烂额,却会在深夜的电脑机房熟练地搜集资料,对案件有着抽丝剥茧般恍如天生的超强推理能力。
面对炸弹时慌张失措,却又胆子大到拿自己当人质去换整个医院所有人的生命。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透这个刚刚从警察学校毕业的后辈,三年后同样没有完全看透。
但是这个秘密不一样,就像是划在他和新海空之间的巨大鸿沟。
他明知道新海空在对岸,在独自面对着无数风险,可是他过不去。
绑架的事情是这样。
新海空突然之间没有任何预兆的被调到大阪也是这样。
新干线上的炸弹还是这样。
他很清楚,能够让降谷潜伏这么多年一直没能够回来的地方,必定是龙潭虎穴。但他无能为力。
新海空看着松田冷冰冰的脸,心里也开始打鼓。
“新海警视,你没什么事吧”
目暮警部已经先一步走上车,走到了新海空身边。“那辆列车的事情芳村警官已经和我们说了,我们会通知车站对那位没有遵守规定的驾驶员给予一定的处罚。”
只是处罚吗
不过也只能如此了。即使常年驾驶列车的驾驶员不可能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人。
那个驾驶员也同样可以咬死不认,装无辜扮可怜假装自己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所有的行为只是出于对炸弹爆炸的害怕。
甚至于如果新海空真的因为这样的原因死在那里,那位驾驶员最多判一个过失致人死亡,不要妄想死刑了,即便是监禁,可能也过不了多久。
人的恶意和法律兼顾不到的地方,一贯如此。
不过,芳村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那位大胡子警官,对方此时正领着上车的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往后面的车厢走,那些警察似乎想要亲眼查看炸弹的情况。
松田阵平也一言不发的跟在大胡子警官的身后,越过了新海空。
“我没什么事,目暮警官”,新海空看到那个大叔的背影消失在车厢尽头以后,转过头看着目暮,“那位芳村警官,他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