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日功夫,底下人便来回话,“老爷,果真是有人插手此案,胡公子刚进了大理寺,就有人走动关系,从中使劲。”
夏三爷从桌案上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道,“查到了是谁的人在使劲吗”
手下忙说道,“是单家的三少爷,先前胡公子夫妻二人还住在客栈,单家的家丁就已经在客栈附近出现了,还去打听过,这胡公子刚进了大理寺,他就有所行动了,也不知是不是宁王的意思。”
夏三爷笑了笑,“不是,宁王不会做得这么明显,这是为了一桩旧事,看样子那单家少爷是误会了,不过就让他误会下去吧,去想想办法,不让外面任何人知道他们状告何事,弄得越模糊越好,另外,一定要查明单东岳要从哪里下手,提早做了准备。”
“是。”
夏三爷面上带笑,倒是没空考虑到这个人,凭着单家和宁王的关系,单东岳要是出点事,宁王就算是不会伤到元气,肯定也是不好下台的,所以那自以为是的做得越多越好,就怕没人行动呢。
单东岳那边的人也在卖力地找关系,别看他在岭南镇算个人物,但在这大官如云的京城,他一个户部左侍郎的庶出公子,做事情也就没那么方便了。
最后按着小厮的提议,找了大理寺行刑的几个人,让底下人带着去喝了顿酒,又许了些银子,那几人直接应承下来,不管到时候行刑的人是谁,一定要让那姓胡的断两条腿。
这事儿他们还真不是夸海口,这是可以做到的,小吏平日里不就在这些地方收受好处吗拿了人家的钱就要把事情办到,要不然谁还把好处送到你手上来啊
大理寺卿只管审案,又不管打板子,只是看着打就行,手上的力道轻还是重,那可全是行刑的人说了算,要是将人打死了打残了,推说是这人体质太弱就行了。
上京告御状本就是这样的,都已经设想好了最坏的结果,家属也不会多说什么,也只是会抱着尸体哭罢了。
仔细想想,之前那么多丢了性命的人,有多少是因为自己身子弱扛不住正常的一顿板子,又有多少人是丧命在这样的诡计当中,也许到了底下那些人也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因何而死。
夏三爷手底下的人办事极快,不过两个时辰便回来回话,单东岳的打算,实际又是怎么安排的,被弄得明明白白。
“老爷,您可要去见见大理寺卿这个案子对咱们而言非同小可啊,若是胡公子出事,案子只怕也不好继续。”
夏三爷道,“去见大理寺的人,还不如进宫一趟,此时你仔细安排,要周详些,只不过不要露了痕迹,不能让单东岳不动手了,明白吗”
“是,小的明白。”
说完,夏老爷便起身,“备车,我要进宫。”
他心里想着,与其费力周全,还不如用最有用的法子,只是时机一定要掌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