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很快便应了“是”,转身出了营帐。
晏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观若倒是不必此时便避出去。
只是今生她和眉瑾实在是没有什么话能说,如今两个人都清醒着,时间倒是颇有几分难以消磨。
等到午后观若服侍眉瑾用了药,有士兵来通报,蒋掣过来探望眉瑾了。
他一进了营帐,观若便行了礼,自觉的想要退到营帐之外。
蒋掣的身量生的比刑炽要高些,与晏既差不多,只是比晏既更壮实一些。
也不知道晏既是怎样选的副将,他同刑炽都生的很好,皎如玉树,眼若寒星。
脱去这一身戎装,换做李玄耀那样的装束,少了几分冷硬,更兼气质正派,要比他强出许多。
他的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透出了血色来,走路时几乎不移动他的左臂。
见观若有要避开的意思,忙道“殷娘子不必出帐,我不过是想过来探望一下眉姑娘,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观若的头更低了些,也就歇了要出帐的心思。
她倒没有觉得他们是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是因为觉得有些尴尬而已。
反而是他这样大剌剌的提了一下,令气氛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便听见蒋掣同眉瑾道“今日你觉得身体如何,可有再烧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观若觉得眉瑾说话有些夹枪带棒的,“今日不过才过了半日,这半日倒是没有什么,不过谁知道后半日会怎样呢”
“你都受了伤,怎么不在营帐里休息,这样跑了来。”
这倒是和她同刑炽说话时那种吩咐的语气不一样。
蒋掣像是也习惯了她这样说话,“我听闻你派人去了将军那里,怕你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所以才过来的。”
“我的伤不要紧,不过是多流些血罢了。”
“今日将军大约是没有时间过来见你,你应该也知道了,将军把南虞的那个质子带回营地里了。嘉盛跟在将军身旁,也只有我有时间了。”
眉瑾很快追问道“是将军让你过来的”
“是我的亲卫遇见了你的亲卫,所以我自己过来的。”
眉瑾的神色有微微的失落,只是她很快掩饰去了,“也好,我的确有问题想问。”
谈到这样的话题,眉瑾终究有些避忌着观若。
“我瞧你脖颈上纱布之下隐隐有血迹渗出来,不如你拿了我的令牌去寻吴先生,请他再替你看看,或是换药,或是再如何处理。”
以眉瑾的性格而言,这样的逐客令已经下的极其温和了。
观若自然不会不识趣,“不必麻烦吴先生,昨日吴先生有留下药粉给妾,妾可以回营帐中自己处理。”
眉瑾点了头,观若同蒋掣致过意,便从营帐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