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陪了眉瑾一阵子,晏既一直没有回来。她坐在一旁喝完了自己的药,打算等晏既回来,便同他告辞。
反正今日眉瑾有人照顾,晏既看她也是哪里都不顺眼,不若不要相处,只等着来日他送她去见梁帝的时候。
眉瑾的神色渐渐安宁下来,似乎已经睡的沉了。额上的温度也恢复了平常,她已经没有在发烧了。
观若出了营帐,同值守的士兵说了一声,请他再将吴先生请过来替眉瑾看一看。
黄昏时眉瑾应该还要喝一次药,她不再发烧,想必用药也该有所不同。
她正欲转身回营帐,只见晏既同蒋掣一前一后的骑着马朝这里走过来,蒋掣的马后,还拖着偌大的冰块。
观若原本想装作没有看见,晏既的目光清明,已然落在她身上。她只好站在原地不动,低下头迎接他走过来。
真到了近处,晏既又无视了他,将冰块交给一旁值守的士兵,吩咐他们将冰块制成小块。而后便领着蒋掣进了营帐。
晏既没有让她走,煎过药的药罐也还在眉瑾的营帐中尚未清洗,观若只好跟在晏既身后。
他坐在眉瑾床前,方才观若坐过的地方,伸手探眉瑾的额温。
“已经不发烧了”
这个问题自然不会是问安宁的睡着了的眉瑾,观若低了头,轻声道“妾发觉冯副将已经不再发烧,因此请值守的士兵去将吴先生请过来,再替冯副将诊一诊脉。”
晏既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其他的表示。此时的眉瑾不过还需要人看护,并不需要人照顾。
晏既便对站在一旁的蒋掣道“你去寻嘉盛,令他将我今日要处理的公文都搬到眉瑾这里来。”
“之后你再同嘉盛一起重新去走一遍你刚刚发现的那条路。若是这条路能走的通,也不必花费这么多力气,冒那么大的风险非要将吊桥修好了。”
观若一直注意着蒋掣,他的目光始终若有似无的落在眉瑾身上。晏既唤他,他才集中了注意力。
等晏既吩咐完,他拱手与晏既行了礼,又望了眉瑾一眼,才转身快步出去了。
她记得刑炽曾经说过,眉瑾的身手很好,“连风驰都不是她的对手”。
或许蒋掣在比武落败的时候,还输了旁的东西出去。
蒋掣出了门,观若站在原地,注意力又放回了晏既方才说的话上。
若是蒋掣今日发现的这条路能走的通,他们应当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
在这里找不到机会,去往下一个地方,她也许就能逃出去了。她要早些把这个消息告诉穆犹知才行。
蒋掣方走,吴先生便匆忙过来了。晏既让开了床前的位置,吴先生替眉瑾把了脉,又在一旁的案几上重新写了一张方子。
观若是照顾眉瑾的人,吴先生便直接对她道“眉姑娘的烧能这么快退下来,是她平日身体不错的缘故。”
“可是也还是要小心照料,有可能会复烧,若是无人发觉,那就有些危险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晏既,而后对观若道“要照顾病人,自己定然是休息不好的,殷娘子的身体弱,其实并不适合这份差事。”
话是同观若说的,却其实是说给晏既听的。晏既没有说话,观若也只好自己回吴先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