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听着,无不冒汗。不是怒骆斌云、韩芸娘二人的歹毒,也非同情楚荣朗,而是惧惧宣文侯。两岁小儿竟将事记得如此清晰,还朦胧懂得讨好恶毒生母,求自保。
心窍如此,不怪能被那位看中,收做徒弟。他这番自述,等于认了骆斌云是他所杀,可没证据。
殿上景易收紧放于膝上的手,一眼不眨地看着楚陌。他终于知道楚陌骨子里的冷情是来自哪。人性极恶,不过韩芸娘。论起歹毒,骆斌云都不及韩芸娘。他该感谢楚小奶奶,这样的善之,若无她拉着,怕是
述完,楚陌回头看皇帝。
景易叫他这么一看,心神立时绷紧,才要说什么就见韩定奇抬首急道,“还说骆大人不是你杀的,你们之间有深仇大恨,不是你杀的他是谁杀的”
楚陌嗤笑“证据呢我说他联合韩芸娘杀了我爹,可没说我杀了他。”
确实,御史台都把嘴闭得紧紧。
没人说话了,楚陌面上的笑渐渐消散“皇上,你现在该叫御前侍卫进殿了。”
“楚爱卿”
“金口玉言。”
四字堵死景易后话,君臣对峙。詹云和汗如雨下,在皇上败下阵出声时,双目一闭,昏倒在地。
告御状的八人被拖出午门外,乱棍打死。午门外血迹还没洗刷干净,南平侯府便被圈了。楚陌骑马出京,赴津州。
宫里,景易盘坐在清乾殿后殿榻上,手拿着一沓金票“朕好想抄了南平侯府。”但不能,九龙令之事南平侯府虽有过,但万家于大景建国功大。再者大眼看向手里的金票,人家也识相,托魏兹力奉上了五十万两金票。
像这样的臣子,再多几个,他就什么也不用愁了。
津州小庄上,黎永宁在听说南平侯府被圈,虽不意外,但老脸也没了平静“去,吩咐下去,本宫要世人都知宣文侯残暴。”她也不能再在这待了,赶紧撤离。
楚陌到了津州,津州就变天了,官差几乎是倾巢出,排查村庄,又是一番大作。
这时南边突来消息,说闳卫府沿江堤坝裂缝有溃塌之象。皇帝大怒,闳卫府沿江堤坝才修三年,还年年修整,怎么就要溃塌了立派钦差南下,圣旨降达汪香胡同。
内阁都惊了。皇上钦点楚陌南下楚陌被急叫回京,连家门都没入便进了宫。
“朕让你去。”景易当着内阁几老的面,摔了杯。
楚陌怒目,双拳握得咯咯响,终一言不发调头走了,当天便携圣旨南下查闳卫府沿江堤坝事。
他这一走,京城都安静了。楚府里,吉安抱着小虎子,领花朝惜苒几个围着方圆师父,认真听他说黎永宁事,听完就开始总结。
“首先是声音,年轻时声音细腻,年老了应也粗哑不到哪去。而且师父说了,黎永宁虽不爱言语,但很喜戏文,闲时会唱上几句。她那样的人,肯定有颗求完美的心,不会让嗓子坏了。”
方圆点首认同徒弟媳妇说的。
惜苒牢记“还有手。”
“对,有抱琴女这名儿,就说明她爱音律。弹琴人,十个有七八是会养护手。”吉安提醒着惜苒“黎永宁爱扮作村妇,怎么来辨别她的手看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