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没用的。派人去南怀,找梁贡淮。梁贡淮与梁启绢一道长大,问问其有没有见过与梁启绢往来密切的老妇”张仲闭目,宣文侯乃程隐太子的弟子,他都将人挂城楼上了,想来也是没法子。
前黎朝永宁公主,藏得是深。进奎文长得也护母,脸模子竟全似了黎应岷。
“是。”张恒安爬起,擦去眼泪“儿子告退。”
听着关门声,张仲长吐一口气,慢慢睁开老眼,伸手拿了书案上那封朱正倾送来的密信。这信是从拢北杰阳来,报骆斌云失踪案进展。
思及宫宴那日,皇上对宣文侯作为的怒颜,他将信丢回案上,朝着门口叫到“向东。”
“老爷,您有事吩咐”守在门口打扮似田绅的中年男子入书房。
张仲敛目“你带人去拢北杰阳收拾个人。”
在城楼上待了一上午,没什么发现,楚陌便回府了。府中吉安正与辛语、花朝几个商议着给信旻成亲的去礼。
“因着愧对我,宣文侯爷有意补偿,所以给内侄成亲的礼要实在。”
楚陌进门就听到这话,笑着摇首走到盆架那,冲还坐在榻上的吉安道“快点过来伺候我。”
“好嘞。”吉安放下单子,就欢而快地上前“侯爷今天洗手,是想用牡丹花皂还是甘菊香皂要是两样都不喜欢,我可以奉上珍藏的牛乳皂,保准您洗完的手,比小虎子还细腻嫩滑。”
将人揽到怀中,楚陌配合着说“只要是夫人亲自给本侯洗手,用不用皂,本侯都心里淌蜜。”
笑闹过后,吉安说起正经“三哥归三哥,信旻那孩子我还是挺喜欢的。他又是三房长子,以后要顶立门户。这回去礼,我们内里不走虚,给点实在的。再看库房有什么用不着的大件,搭上几样,做个外样儿。你说呢”
“听你的。”楚陌没意见“礼着周明送,等信旻成完亲,就把爹娘带回京。”
“这个看两老怎么想吧。”吉安感谢方圆师父。他老人家虽提早回京,但却将跟着的暗卫留在了陕东,还着寒因寺方丈看顾些吉家。“你说梁启绢会出现吗”
楚陌说不准“我想应该会,你忘了费還是自杀。”这说明梁启绢对费還并非无情无义,至少她让费還死了个明白。
黎应岷三人在安崇门城楼上吊了一日,津州费家大房人进京认出了费远光、费远阳。一夜后,人尽皆知城楼上吊三人,是为逼梁启绢现身。这梁启绢可了不得,朝廷悬赏百金缉拿她。
可过去这么些天,愣是没拿住。
京南郊红玉村尾,鸡打鸣,有妇人就起身了。点灯洗漱,烧水准备早膳。早膳将好,听主屋起动静,妇人立马兑了水,端进去。
“你放着吧,本宫自己来。”
“公主,今天让奴婢再伺候您一回。”
屋内沉凝片刻,传出一声幽叹,跟着道“决定了要去看看孩子”
昏暗的灯光下,梅余馨眼中泪闪闪,递上温热的巾子,跪下凄笑“他们的命是奴婢给的,苦也是奴婢带来的。奴婢这个做娘的,看不得他们苦痛,又又救不了他们,只能给他们个痛快死。”
着黄色里衣坐在床边的黎永宁,面上亦不好“是本宫无能。楚陌大奸,他但凡将人换个地儿,本宫还能设法拼一拼,救六哥和远光远阳。可偏偏是城门之上,众目睽睽下,本宫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梅余馨低泣“奴婢不求,只想再伺候您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