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得注重体面。她说去千丽庭,我就得乖乖地去吗”吉安将信交给一旁的花夕“再者,我与她又没亲没故的,她就是有事也不该求到我这。”
还真被料着了。这骆温婷是当她小肚鸡肠,会因外头的流言,格外在意她这个跟楚陌议过亲的女子不说楚骆两家那解不开的怨结,单论两人见都没见过一回,她该在意什么
当然,若是摆在现代,就得另说了。毕竟二十一世纪走到谈婚论嫁的男女,基本都亲密接触过。
她那四百七十七文钱是留不住了。
花夕快速浏览了遍信“夫人,您不能去。”
“嗯,不去。”吉安端正坐着“你去前院把信给方管事,让他送往三禾胡同张家。骆温婷有所求,我这个外人怎好插手管管了,不就是贬谪张首辅吗”
“是这个理儿。”花夕咧嘴笑,欲往外,只还未走到门口就被叫住。吉安蹙眉,不知为何这千丽庭总让她不由想起吉安安所言,骆温婷是溺死的。
“把信给方管事后,你跟花朝,再叫上一个墙外的,一道坐马车去千丽庭瞧瞧。”
花夕颔首“是,奴婢让惜苒惜络来伺候。”
“快去吧。”吉安沉静片刻,回里间去看睡觉的虎儿子。天不甚热,家里没摆冰盆。辛语站床边给小虎子打着扇,小虎子睡得呼哧呼哧的。
“姑,是有什么事儿吗”她刚听了个模糊,好像又有谁作妖了。
吉安俯身摸了摸小虎子的额、颈间,一身干爽,给他拉了拉盖着的小毯子,在床边落座“能有什么事儿咱们不搭理,稳坐钓台,就什么事也没有。”她出身小家,年纪又轻,即便一品诰命在身,有些人也不拿她当回事。
一个平头妇人,有事相请,不上帖子求见,直接送封信来,还要当天午时就见,在外见。雍王和谢家二姑娘那起事才过去多久另,她整天无事,只蹲家里等着人召唤吗骆温婷大家女,是懂规矩的,其就是看不起她。
也许人还以为约见她,是予她莫大脸面。吉安弯唇,人贵在自知。可惜,时刻自知且清醒的总在少数。
骆家日子不好过,那是自作的。骆温婷寻她是求楚陌放过,还是欲羞辱她,她不欲去想也不在乎。
辛语换了只手打扇“无关紧要的人,不搭理最好。您善良,但对方未必。”
“说的对。”
三禾胡同张家,见着宣文侯府的人,就跟见到鬼似的,知道准没好事,但又不敢不理。接了信,好生将人送走,立马去回禀。
张恒安看过信,气得想破口大骂又不知从哪骂起,缓过气立马问管家“培立呢”
“少爷一早出府了,没说往哪。”
“快让马房备车,我要往千丽庭。”听说儿子不在府里,张恒安心里徒生不安。他这马车还没出府,下早朝出东午门的楚陌见周明牵马等在不远处,走过去听了一言,回头喊了魏兹力便往城西。
杨凌南、顾立成见之,厚着脸皮跟上。
“千丽庭的千瓣荷开了,你去赏荷”那该回府带上侯夫人。魏兹力双腿紧夹马腹,两眼盯着脸上没什表情的楚陌,见他不言语,干脆直接问了“你给句话,我要不要圈了千丽庭”
楚陌打马“不知道,”马跑出一丈,又道,“但可以圈。”
全京城的人都知他与安安是因下水救人结缘。骆温婷求见安安不到府上,却约在千丽庭。千丽庭沿边荷塘中心水有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