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去吧,我帮你看着家里。”吉安抓住他的大手。楚陌回握“等我回来,咱们就换大宅。”他看上老和尚亲王时居的贤王府了。
“那你要用点劲儿了。”楚镇中恨自个年事已高,不然定领那帮子老兄弟再赴辽边劫胡子。这次不为银钱,只想拥太平。
杨宁非匆匆跑回松宁堂,将楚陌的话说予老太君“老和尚是谁,他很厉害吗”
“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厉害极了。”老太君抱着曾孙,开始给他讲古“前朝末帝昏庸暴戾,十年八次增赋税,豢养男侍,骄奢淫逸”
这夜的京城多少人未能安眠不可知,只晓翌日东午门外百官多是眼下泛青。楚陌几乎是踩着鼓声来,未站定宫门就开了。杨凌南回首望了一眼,心里滋味难言。
不出意外,楚陌赴西北监军的事今日就会定下。西北漠辽三十万大军,他父对阵都未必能胜,楚陌能活着回来吗
老太君说程隐太子现就在辽边,这是目前他听着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可程隐太子也年近九旬了,他不能再上马赴沙场点兵了。楚陌顶得住事儿吗
太和大殿里沉寂,楚陌滴水研墨,神色平静。张仲依旧站在文官首位,他也不避着,对楚陌流露出极为欣赏的神色。
楚陌连抬首望一眼的兴致都没,墨研好,闻太监唱报,“皇上驾到。”
百官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沉着一张脸的景易快走到龙椅,坐下抬手“众卿平身。”
“谢皇上。”百官站起,尚未退到殿旁,就有三两大臣争先出列,其中就包括张仲。不过他没能抢到先,宗人令恭亲王大言“皇上,皇太后斥您不孝,昨夜在太极殿哭先帝,诉您有负天下百姓。您可有什话要说”
不等景易开口,礼部给事中朱林接上话“皇上,白日见六品小臣,实不该紧闭清乾殿殿门。外界流言已甚嚣尘上,皇上应慎行。”
张仲再言“皇上,现楚修撰已经回京,监军之事是不是该有定论了”
“皇上,”楚陌看向朱林“容下臣问礼部给事中朱大人几句话。”
“准,”景易今日带了他父皇的碧玺珠串,捻着玩,眼底是从未有过的黑沉。
朱林持玉圭的手收紧,早闻新科状元巧舌如簧,今日他定要让其哑口无言。百官屏气,皆等着,这朱林可是出了名的善辩,不知在楚陌手下能过几招
搁下毛笔,楚陌问“朱大人,我不在京里两月余了,不知外界又多了什么流言”
“楚修撰会不清楚”朱林嗤笑,满是不屑。
楚陌蹙眉“清楚还用问你”
“你做过什么,心里没数吗”
“活了二十一年,我做过的事数不胜数,不知你指哪一件”楚陌也不去看旁人,就盯着那长脸朱林。一个从六品礼部给事中,小官大胆。他有点信皇帝所言了,这些人都没把新君当回事。
朱林瞄了一眼殿上,目光扫过站在前列身着团纹冕服的几个王爷,右眼皮抖跳了两下,心里镇定“你来见,皇上都屏退左右。昨日更甚,竟闭殿门近一个时辰。”
“这犯了那哪条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