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陌的话,吉俞是回了东厢,就开始翻家底,一夜没睡。次日起身,眼底都泛青,哈切连天。看楚陌跟个没事人似的,心里嫉妒,到底年轻,能扛事。一把拉过他,走到角落。
“不管南北怎么的,我小妹你必须护好。她肚里揣着崽子,又貌美如花。真要战乱,老弱病残幼肯定是最先遭殃的。”
“我会的。”楚陌扒开他拽着的手,他那般费心助太子,就是不想乱“安安要喝羊乳,你知道哪有吗”小后代才一个月余就这般刁钻,他也是见识了。牛乳不想,想羊乳。
这他知道,吉俞推开人“我拿碗去大伯家一趟。”他家才下了羊羔子,肯定有羊奶。忍不住又打了个哈切,这两天他得叫上几个小子,在后院再挖两个地窖。
“谢谢二哥。”
晓得要打仗,只吉俞没想到事来得这般快。六月二十七,一家子正用晚饭,一声长“律”声才落下,一位嘴上无毛的白脸男子疾步进到吉家院,金册一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翰林院修撰楚陌,即刻回京。钦此”
楚陌接了金册,看过册上红印后,拱手向密卫“明日一早启程。”
“状元爷,”白脸密卫上前两步,杵到楚陌耳边小声道“皇上让奴才给您带两句话,漠辽三十万大军已压境,张仲提出派监军,朝中文武一致推举您。他给您压两天。”
“真是辛苦皇上了。”两天他就是现在骑汗血宝马急赴京城,也得后日才到。况且他也没汗血宝马。
正屋里,吉俞站在他爹身后,一眼不眨地盯着快贴一块的两人。新帝急召善之回京,难道是南北乱了近日他一天三遍往码头跑,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讯,倒是发现粮价涨了。
这可不是好事。
吉安蹙着眉,新帝无权,积威不重还有战乱。召楚陌回去,她心里生了不安。
白脸密卫眼一夹,两滴泪珠滚落,清乾殿的主儿还另有吩咐。
“您懂就好,皇上也不容易。”这位不在京里,御前的日子都不好过,他想想眼泪流得就顺畅“您是不知,没您在朝上镇着,张仲联合工部尚书严启几个都把蒙老尚书气得差点当朝撞柱。
还有雍王,您在,他一声不吭。您这一走,良王又去南徽监军了,他就像舌头才长出来一样,话可多了。九皇子,封了襄王,也上朝了。他娘现是太后了,合着贵太妃,一口反咬皇上不孝不悌。说什先帝病重,还派良王去监军,叫先帝、良王见不着最后一面”
“你是密卫还是暗卫”楚陌听出来了,他在替皇上告状。但他又非老和尚,跟他告状有什么用
白脸密卫抹了把眼泪“您再等等,奴才还有话没说完,”皇上交代的得声情并茂,不然打动不了这位。“还说皇上慕美,新科三鼎甲及传胪,全是容貌上佳者。尤其是您与皇上太过亲近了。”
“这怪皇上。”楚陌轻眨眼,京里可真热闹。
“一个平时没事都不得上朝的礼部给事中,更是当朝直言皇上每次召您都遣退左右,一待一个时辰,很是不合规矩。说什外界已有不好流传,望皇上慎行张仲现在精气神足着呢,他就想趁您不在京里,两三脚踩死您”
“最多半个时辰,没待足过一个时辰。”楚陌看着白脸密卫又抹了把眼泪,是越发稀奇,皇帝密卫都是怎么培养的心思动了起来,他见过永宁侯府的府兵,依脚步看,身手绝对不及眼前这位哭哭囔囔的白脸。
按例,像永宁侯府这样世袭罔替的超品爵,可养府兵一百。若是把一百府兵全练成“密卫”,那就是逢大乱也是不惧的。
说着说着,白脸密卫声渐小,心里紧揪揪,状元爷怎直勾勾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