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夹了一块酸菜白肉,也不去看坐对面在挑着饭粒的吉欣然,菜放进嘴里,细嚼两下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今年的酸菜不是大嫂腌的”
“是我腌的。”巧娘夹了一块尝了尝“是不是没娘腌的够味”
“没有,就是跟以前吃的不太一样。”没那么酸,吉安又夹了一块“我在京里也腌了,还是家里的好吃。”
吉孟氏给她夹了截鹅翅膀“好吃就多吃点。”
“谢谢娘。”吉安余光瞥见楚陌正朝这看,不禁发笑,她就多吃了两口酸菜。男女桌菜都一样的,楚陌尝了,明明巧娘腌的跟自家府里的没差,正要问什么,左眼微缩,一声“律”传来。
周明也不敲门,急跑进院子里,驻足在正屋外“少爷,皇上驾崩了。”
什么詹云和筷子掉了,扭头去看楚陌,他离京才多久楚陌几乎是第一时间留意吉欣然,见其一脸不可能的样子,心中更是确定之前所想,敛目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五月二十四午时一刻,邸报下午就会到阳安府。”
那不就是前天,怎么可能吉欣然死死握着筷子,昌平皇帝是七月中旬驾崩的。这里肯定有阴谋,转眼望向男桌那位主,见其起身,走到小姑身后。
“安安,我们去换身衣服。”
不管邸报到没到,他们既然得知消息了,就得照规矩来。吉安随楚陌去了东耳房。吉家是耕读门户,几个当家的爷们都有功名在身,清楚该怎么行事。
一家子动手,很快将屋里屋外鲜亮的都给撤了。欣欣、小豆豆的红头绳也换了素淡的。詹云和今日是来请罪,穿着本就不鲜亮,站在屋外看东耳房。
楚陌的消息竟比朝廷的邸报还要快。这是太子殿下有意为之还是楚家本来就深藏不露
换了身黑衣的楚陌,牵着吉安出了东耳房。身上这件银灰色襦裙是春里做的,还没穿过。好在料子轻薄,现在穿也不热。
“赶紧吃饭。”吉孟氏叫他们回饭桌,这一桌子肉菜今天得吃干净。明天消息传开了,他们家多少得忌讳点。
才坐下,楚陌就听詹云和问,什么时候回京
“我才回乡一月余,尚有许多事没处理,除非有急召,不然暂时不会归京。”
他就不怕再回京,京里已变天吗詹云和看着低头用饭的楚陌,若自己处在他那个位置,该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京。机不可失,此时助太子顺利登位,待一切尘埃落定,大功加身,升官是必然。
可惜,他非楚陌,别说助太子登位了,就连宫门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