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小,会把尿撒你靴子上。”欣欣吓唬着小姑父“上回她还把大伯的鞋当了茅坑”
“欣欣啊,大嫂子对你不错。你听大嫂子的,多想想咱小豆子的好,别将她的这些丑事往外扒拉。”张巧娘笑哭不得,她家这个懵懵懂懂,走路还不稳当,不能要求太高。
欣欣脸上又变阴了“小姑父,您哪天要骗我们走的时候,就把我爹和娘放一块,小豆豆跟着我,大哥和大嫂子一起。”
这安排吉安止不住地发笑,一手揽住楚陌“坏人这层皮是难脱喽。”
“给我剥两颗落花生,我便金盆洗手,不再行骗了。”楚陌轻轻摸了摸小豆子有些卷的发。欣欣闻言,忙不迭地去掏了几颗落花生,咔咔给他剥了一小把仁“您是大人,一口吐沫一颗钉子,不能食言。”
轻嗯了一声,楚陌捡了两颗仁送到吉安嘴边。正屋里传出的全是吉欣然的声,看詹云和的样儿,他该是确实不知家里妾室怀喜。吉欣然自进正屋,除了气愤,便只余盛势,这是明显以为拿捏住了詹云和。
可真是这样吗
詹云和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可是进士老爷,今日堂中一跪,说是请罪,实则是将庶子女摆上了明面。吉彦让他起身,就算是承认了庶子女。
他心若是恶一点,之后再借吉欣然的手除去毁他声名的庶孽。他也就有了和离或休妻的理由,旁人还说不出个不好。
吉欣然一个和离妇,背着个残害庶子的恶名,别说再嫁了,不嫁都要被人指指点点一生。可詹云和呢前途依旧光明,再娶太容易,且十有七八,门第比吉家高。
吉欣然窥不见己身之危,竟还在此强势逼人愚蠢已不足以来形容她了。
楚陌吃着落花生仁,眼睫下落,詹云和是良善人吗他不清楚,但却知道其野欲极高远。而就目前来断,吉欣然于他无甚多助益。
正屋里,吉欣然痛哭“庶孽为长,你要我怎么出去见人人家见到我,首先想到的全是你有庶长子。詹云和,我哪点做得不对,要你一家子这样作践我喔”
“好了,哭哭闹闹成什么样子”吉彦气得心口都疼,一张脸铁青。詹家也是会做事,上回他去府上接黄氏,有关妾室怀喜的事他们可是一点没透。现在叫云和来请罪是打量着事已至此,他怪罪也无济于事吗
“爹,你要给女儿做主。”吉欣然瘫跪到地上“詹家欺负人。”
“我给你做主”吉彦都被气笑了,她早做什么人去了
厨房,朱氏接了正屋传出的话,似无意一般问了一句“小妹,然丫头和她爹之间不太对呀”
“能怎么对”吉安不瞒“拜亲闺女所赐,三哥差点死在京城。”
“啊”吉孟氏一惊,才挑出的一小截鹅腿掉回锅里了“发生什么事了”老三这次回来,单看皮相比老二还显老。
长话短说,吉安将事讲了“能被安排到南方,三哥运气不错。”
“死丫头,现在叫她爹给做主了。”吉孟氏气都没处发“后院小狗崽子都知道护爹娘,她她怎么就能蠢成这般”把亲爹折了,靠姑父。丫儿都嫌弃死她了。她也不扒大两眼瞧清楚,凡是丫儿不喜欢的,楚陌近着谁了
“老三也是的,喘着气呢,是个死人吗没参加过会试,难道还没见识过倒春寒自己怎就不知道多加两件衣服”
朱氏冷笑“我是真没见过这么狠的闺女。要是老三待她狠,也就算了。她这可不是拎不清了。”是毒,连亲爹都下得去手,要她是詹云和,夜里都不敢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