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讲冯舒不认同江崇清的辩说“钟氏怎么就是不相干的人了她不是在为儿子相看吉氏吗”
谈宜田也想想问问冯舒,他是怎么进的翰林院“冯侍讲,你娘给你相看媳妇,遇着一品性不好的姑娘。本就瞧不上,而那品性不好的姑娘正好又盯上别人了,你说你娘该庆幸还是会气急败坏”
那流言里,钟氏言语间尽是气急败坏。
楚陌看完自己写的折子,只觉贤良淑德这四字都不足以形容他媳妇的好“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流言,要害我”
心头一动,谈宜田立马顺着话来了一句“楚陌,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朱正倾一记冷瞥甩向谈宜田。楚陌用折子轻敲着自己的下巴,认真想了起来,久久才应道“这京里我也是头次来,真要说得罪谁,那就只有张首辅了。”
“楚陌。”张雪阳冷下脸“还请你慎言。”
冷嗤一声,楚陌神色一收,抬眼看向朱正倾“请我慎言,我倒是想。可有人不愿呢之前送丫鬟那事,张首辅在朝上都说了,那是一场针对他的构陷,而我也是无辜被牵连。
因为此,张首辅甚至回避殿试,我心中也是愧疚不已。污我妻子的流言,我不是没听过,只是不以为你们这些能进翰林院的人会信。但很明显我高估你们了。”
将折子放到案上,楚陌站起,微敛凤目,凝视朱正倾“张首辅存不臣之心的污名尚未洗净,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打压我。我若出点什么事儿,那不管是不是张首辅授意,罪都在他身”
“楚陌,”朱正倾直觉不妙,赶紧打断他的话“你既知道因为莽撞,带累了张首辅,就该慎独、慎微、慎言、慎行。”
“我有啊。”楚陌唇角微扬,笑看着朱正倾“朱大人,是在紧张吗”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往下说“你明知那些流言是假,还把流言当回事,打回我的折子,亲自送来。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要激怒我”
江崇清收紧掩在袖中的手,他好像知道楚陌要干什么了。
离间。谈宜田紧抿着嘴,一双鹿眼睁得大大的,跟着楚陌走果然刺激。张仲不是说有谁暗里针对他,要诬陷他吗现在楚陌帮他找着了。
朱正倾压着满腹怒意,伸手去拿案上的请封折子。可楚陌不愿了,一指压住,戏谑地打量起朱正倾“满朝文武都知道您是张首辅的得意门生,张首辅也非常赏识您。既如此,您又何必着急呢张首辅岁数大了,熬不了几”
“楚陌,你够了。”朱正倾气极“一派胡言。”
楚陌可不管,他是越说越觉自己推测得有理“激怒我,让我去宣扬张首辅针对我妻子,打压我,最好将他不臣之名坐实。内阁一个萝卜一个坑”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