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氏喝着茶,不掺和,就等着吃。店小二才退出厢房,就有切好的瓜果送了进来。
楼下掌柜已经着人去附近的书斋求字了,状元爷的席今年置在他家,得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至于状元爷与张家的那点事丰鲜楼是斗升小民,盯着明面就行了,旁的管不了也不会去问。
丰鲜楼红锦挂出不过半刻,状元楼就迎来了四皇子良王王妃陶熙雯,紧接着是五皇子雍王王妃谢紫妤。辅国公夫人魏姜氏携女魏姌、魏馨也来了。贵客一波接一波,街道两边的百姓越聚越多,挤挤挨挨。
因着会试放榜那日的事,不少人对楚陌起了好奇。只楚陌低调得很,来了京里就少有出府。
楚府又紧挨着内城,前后都是勋贵人家,他不出门,还真没人敢去那方喧哗。可也听说这位状元爷俊得跟仙儿似的,故今日不少人都来了街上凑个热闹,想一睹状元真容。
也是真热闹这新科进士打马游街还没开始,四皇子母家就跟永宁侯府碰上了。那赵家再横,遇着永宁侯府也没火气了,乖乖地从旁走。有了好头,丰鲜楼便跟状元楼叫起了板。
状元楼虽满楼贵主,但奈何独少了状元。丰鲜楼红锦挂得多醒目,一点不含蓄,直白写到状元席在丰鲜楼里。
精彩
外头看热闹,楼里说热闹。状元楼三楼裕华厅,赵清晴坐在琉璃窗边,帷帽不取只将帽檐掀起,俯视着街道“表嫂,您说这些一顿吃不上三个菜的布衣到底在乐些什么”
笑话她,他们配吗遇上永宁侯府的马车,京里有几家敢大言叫侯府让出路
坐在六棱檀木桌边的良王妃陶熙雯,正烹着茶。凤眼搭上深刻的双眼皮,不显贵倒透着妩媚,行止婉约,顾盼间尽是温柔。听表妹一问,嘴角缓缓上扬。
“既知道他们一顿饭吃不上三个菜,你还在意什么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声如其人,柔柔婉婉。语调不急不缓,甚能抚慰人心。话也顺耳,赵清晴轻吐一口气“那个费晓晓嫁进永宁侯府都快十年了吧脾气是一点没变,还是那般燥。”
良王妃精确道“费氏嫁给杨凌南八年。”抬眼瞧向没什精神的小表妹,“她燥不燥,我不知道,倒是你,最近脾气是越发大了。听母妃说舅母跟你提了几个,你连人都没相,便把人贬得一文不值。”
“要相什么”赵清晴轻嗤冷哼“远的不说,就提近的两位。南寕伯世子柏一冲,您听听他这名字。一冲一冲,上身长下身短的能冲哪去虽在户部行走,手里握着点权,但南寕伯的爵位到他这就没了。再看看他上头,曾祖母、祖母、母亲”
她想想两眼都发花,气都喘不过来。
“辅国公府二房那个魏东宇,他爹是掌着京机卫,但他呢粉面油头,我偶然得见他三回,那嘴都是油乎乎的,就像吃完饭没擦。”更别说他那身板了,头大肩窄,跟腰一般宽。往屋檐下一站,和柱子没两样。
跟那样的男人过一辈子,赵清晴自觉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这般挑剔,怕是整个京城都找不到合意的。良王妃敛下眼睫,心里不快。赵家是握有兵权,可户部没得力的人。王爷早两年就在想法子,只户部掌在雍王舅舅沈坦手里,想往里插人谈何容易
辅国公府魏家随圣祖爷东征西伐,爵位五代而斩。大景建国以来,一直掌着京机卫,把守京城。京城守卫,哪个皇子不想沾边到她这,就只知看皮相。
眼神一动,良王妃不由凝眉“这回三鼎甲都已有家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