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错。”景易拿起摆在头名的那份卷“只当下境况不一样,张老与楚陌之事尚未清白,你又是翰林院学士该懂得避嫌,不要予外留下话柄。”
心一紧,朱正倾明白太子的意思了,可目光瞄向他拿着的那份卷,楚陌头名已经定了,他还要避什嫌
吵到天将黑,清乾殿才得清静。皇帝看过列榜,提笔点了榜眼,将之转给太子“你有什么意见”还有几个空位,他不准备填了。
景易手中拿着吉彦的手稿,阅过两遍了。以小家论大家,写得实在,映射也精准。若其会试成绩再好一些,入进士之列,也算实至名归。但这却不是他所愿,拿了笔,在八十一空位上填了“吉彦”。
虽离了自己原先的想法,但皇帝也不意外“不能再高一位”
“楚陌还不到封无可封时,他的功,没必要惠及旁人。”景易看向他爹,神情难得肃穆“父皇以为呢”
自年初,贡院那就有暗卫盯着,所发生的事,皇帝是一清二楚。吉彦与詹云和翁婿住在一个屋檐下,穿着却有差别。内情暗卫也查清了,若吉彦不进八十,那小七的决定也正好。
官员之间,抱不紧是最好。
“如有一日,楚陌封无可封了呢”
“他有家室,他没的封了,就封他的妻小。封完妻小封祖宗,排除他娘就行。”景易放下吉彦的手稿“父皇,您喜欢有所图的臣子,还是立了大功却无所求的大臣”
“前者要知道分寸,后者信不得。”皇帝回得没犹豫,无所求当官做什寺里的和尚天天对着佛主念经,有几人能断尽三情六欲更何论是身处名利窝的官。
楚陌向小七要吃食闹了一出误会的事他也听说了。两人已经打上暗语,一个不客气一个舍得给。
景易拿了詹云和的答卷,快速阅了一遍,再提笔在二甲之首提名。皇帝蹙眉“你准备把江崇清放哪”
“探花。”景易露悲“父皇,儿子发现楚陌和江崇清长得都很出色。还有詹云和样子也不差”
“这不赖朕,要怪怪你母妃,你长得像足了她。”皇帝有点不高兴“你自己也没节制,抬手摸摸那两腮肉,再大就往下垂了。”敢情昨天殿试,他还注意了这茬。贤妃年近三十才生他,容易吗嫌弃长相,他哪来的脸
景易连着笔在探花那列填了江崇清“儿子也在想要是鼻子、下巴随了您,自个定十分俊朗。”
见探花后落了名,皇帝脸都黑了“给你机会,你就来气朕。朕与你说过不喜江崇清。”
“您只说过江崇清不能为状元。”景易把楚陌的名字也写上了“父皇,看到江崇清那篇策论,您就该知道江叔臻在悔。”
“他悔,朕就应既往不咎”皇帝每每看到张仲那副嘴脸,就恨不能着人去江寕鞭打江叔臻。离了翰林院便不能活了吗他都想好下放他去陕东了,任命在半路上,他辞了官。
江叔臻知不知道他只需在陕东干出政绩,陕东布政使的位置就是他的。兵权外散,大景的几处粮仓必须在他手里握着。
混账东西
见他爹气喘,景易急忙上前帮着顺气“为了一个江叔臻,犯得着吗”要不是有满后宫的妃嫔,他都要生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