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雷自天边赶来黑云。六月的天,小儿的脸。一条蛇形银线穿过黑沉沉的天,霹雳声中豆大的雨滴落下。
屋外哗哗啦啦,屋内洞房深处,红烛烧得正烈,娇娇吟哦酥人骨,男儿痛怜极宠,床帘颤颤,子夜方休。
鸡鸣时分,睡在外的楚陌同往日一般,睁开了眼睛。软香萦绕,侧头向里看他的妻子,见纤长眼睫还有几根黏在一起,双目一凝,不免怪自己太孟浪。
翻身抬手轻抚她的粉颊,昨夜敦伦时的祯祯画面浮现于脑中,情不自禁凑近去享她的香息。犹嫌不够,更贴近,轻嘬几下,见蛾眉凝蹙,拉开稍稍,小心地将她揽入怀。
换了新环境,又被狠狠折腾过的吉安并未睡沉。这会意识已渐清醒,睫毛微动,微肿的眼皮下有滚动,经几番挣扎,不多久轻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一片模糊,用力夹了两下,眼前渐清晰。散开的襟口,肌理分明,肤质紧实细致神魂归位,嫣红迅速爬上了吉安的腮,颈下枕的是她夫君的臂膀,抿了抿唇,抬首看他。
见他闭合着眼,顿生疑惑,刚谁嘬的她嘴看着这张哪哪都合她审美的脸,思及昨夜,脸上更热。
昨夜他开始确实很怕她疼,动作很温柔,只太折磨人了。先是找不对地方,再钝刀子磨肉,最后还是她撑不住,咬牙来了一下子。这一下子后,他就就自由发挥了。
活了十七年,吉安也是到昨夜才知道自己挺勇敢的。抬腿想要压上他,不想一动就似韧带被拉伤了一样,痛嗷一声,眼泪都快下来了。
楚陌立马睁开眼睛“怎么了”
见他紧张,吉安心里好受一点,娇嗔地狠了他一眼道“你不继续装睡了”适应了那股酸疼,手撑着点翻身躺平,顿感舒服不少。鼓着嘴,也不再去看枕边人。
楚陌也在怪自己,凑过去顶了顶她的颊“对不起。”手伸到被下,“我帮你揉揉。”
“不不是那里。”吉安脸爆红,一把摁住他的手,将它往边上拉,两眼一闭“好了,你可以揉了。”
“原来是这里”楚陌唇贴着她的香鬓,一口一口地嘬着,手下找准穴位,轻轻摁压。她真的太柔软了,也很脆弱。
“嗯呃轻一点。”吉安吃不了力,侧首埋进他的颈窝。
被枕着的臂膀一收,楚陌五指插入她的发里,给她摁压头部。香软在怀,心思难免荡漾,但他也知昨夜太过了,运内劲压下躁动,将人抱紧“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
听出他声里的压抑,吉安眨了眨眼睛,迟迟才呢喃到“我现在很累了。”昨夜两人头次很仓促,但第二次真的很久。最后他还缠了她两刻,还说就想那么睡。
还好她不是个软性子,不然铁定被他生吞活剥了。
“我知道,”楚陌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柔声道“睡吧。”也许是真的太累了,窝在颈间的气息很快就平缓下来。垂目下望,凝视她恬静睡颜,长过眼尾的蛾眉,浓密不输他的眼睫,鼻头挺而有肉,嘴比初春的樱桃还嫩。
这是他的人。
眼里的专注充满了温柔。看着看着,睫毛轻轻一颤,楚陌凤目紧敛,腔调中带着隐隐的乞求小声道“吉安,不要背叛我。”
吉安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屋外鸟儿叽叽喳喳。身边没了人,手伸向旁,被下不暖,该是早就起了。翻身蹬腿咦
腿根不是很酸疼了,吉安再蹬腿,唇角上扬,拥被坐起时还是倒吸了一口气,腿根是不酸疼了,但那里还很不适。
比照前生看过的十来部“动作片”,她可以很认真的说她家夫君很十分厉害。身材也是绝顶好,属于精壮有力的那种,肌肉不硕大,线条极美。
“姑,你醒了吗”辛语站在内室门口的摆屏外。
“进来吧。”吉安挪腿下床。
辛语端着盆热水绕过摆屏,一入内室就见只着肚兜的姑脖下、后背都有块块红痕,一般大小,不由凝眉“姑,你身上起疹子了吗”
“什么”吉安低头一看,赶紧把里衣穿上,不去瞧辛语,清了清嗓子“水放桌上,咱们赶紧收拾一下,我还要去丰禾堂给太爷敬茶。”
见她这样,辛语大概知道那不是疹子,红着脸走到桌边“老太爷让周老管家过来传过话了,说他昨晚吃多了酒,让您和姑爷上午别去扰他,下午再去敬茶。”
吉安心里一暖“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