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也不想和知府闲话,大步走出门,骑上马便向城门飞驰而去。
易申一行人此时人衔草,马衔枚,走出几十里之后,还在马蹄上包了层厚厚的布。四百余人兵分两路,从东西两方,悄无声息地向着北夷大营包抄而去。
周盐说的没错,此时北夷兵肥马壮,暂时不缺粮草,战斗力超常;但事实上,此时草原上牧草已经枯黄,时令河逐渐枯竭,北夷常在这个时候集结队伍,去大安边界粮食丰收之地小打小闹一番。
即便漠北城守卫森严,但大安不是一座铁桶,仍旧有兵力薄弱的地方。
所以北夷的几个大部落都纷纷集结起来,时刻准备去边界骚扰。
易申所领的一路人马,先用火炮开路,一炮打进北夷军防守最森严的地方这地方就算不是统帅,至少也是重要人物然后一通火铳打过去,再亲自率领轻骑兵压了过去。
北夷是游牧民族,士兵们从会走路就开始骑马,但大安的骑兵也不算太弱。尤其现在是偷袭,易申手里还有热武器。北夷兵很多尚在睡梦之中便被炸的七荤八素,等出来骑上马,易申已经带兵杀到跟前儿了。
夜幕沉沉,北夷人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驻军迅速被撕成几片,士兵首尾不能相顾,一片混乱,只能本能地反击。
至于统帅不好意思他被易申一炮轰了个正着,军医官抢救之时听到外面大乱,知道不好。亲兵将统帅抬上马车,仓惶逃窜。这时再去找军医官,哪里还找得着
易申眼尖,在一片四散奔逃的人马之中望见一辆马车,当即收刀摘弓,接连几箭射了过去。
拉车的马嘶鸣着倒地,马车翻倒,北夷统帅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被掀翻到地上。
亲兵还待背起统帅逃命,惶然之中看到马身上的箭支,顿时肝胆欲裂,失声叫道“天皇帝那是天皇帝的箭”
附近的北夷兵闻言更加混乱,有畏惧大安的人,已经扔下兵器,跪倒投降,口称“天皇帝陛下”。
“天皇帝”的喊声,一开始稀稀拉拉,逐渐变得震耳欲聋。
易申有点懵,她看看手里的弓箭,纳闷道“天皇帝”她从原身的记忆里面翻翻捡捡,记起“天皇帝”是北夷对安太宗的称呼。
我老祖宗是天皇帝,和我有什么关系
莘瑶好几年没干过这么爽快的架,杀到她身边,提醒道“公主,您拿的弓箭是陛下的吧。”
易申看着前面马身上几支金灿灿的箭,恍然大悟。
北夷驻兵约有七八千,夜里遇袭,统帅又被重伤,无力指挥。剩下的几个副帅来自不同的部落,本身就不是一条心,见到遇险,各自带上亲兵,逃之夭夭。
等到周盐率兵过来“支援”的时候,易申已将战俘剥铠缴械,逼着他们打扫战场了。
周盐站在大营之外,看得瞠目结舌。
北夷统帅名忽尔那,被周盐带来的医官治疗之后,终于醒来,只黑着脸叫“胜之不武”。对易申的问话一句都不肯回答。
易申提着鞭子就冲了过去“胜之不武本宫辛辛苦苦从父皇那里骗来的火器,怎么能叫胜之不武呢你个老东西嘴巴放干净些,别逼着本宫揍你。”
忽尔那听她说“本宫”、“父皇”,眼神微闪之后,仍旧梗着脖子说“胜之不武”。
然后就被易申抽了一通。
“前天晚上那些人是你派去的吧”易申用鞭子戳戳从他亲兵身上搜出的木牌,很笃定地问道。
“大可汗的子民绝不投降”忽尔那和他的亲兵嘴都很硬,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