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申轻笑“驸马可想好了,过了今天,再有其他的阿猫阿狗跳出来,本宫可就按大不敬治你的罪了。”
辛永文勉强点头“是,只这四人。以后,以后不敢再有。”
易申点头道“齐嬷嬷,把这些人安排到本宫的庄子上吧,派女医照看。”
四人惧怕公主的威严,不敢出声哀求,只能低声饮泣,在被宫女请出去的时候,都求救般地看向辛永文。然而辛永文敢说什么呢,他也很害怕啊刚才易申那一火铳差点喷他脸上,他现在还时不时想摸摸脑袋还在不在头上呢。
紧要关头,外面传来通禀之声,说辛祭酒夫人求见。
易申眼皮都没抬一下“驸马,你娘来了,去招待一下吧。”
辛永文不敢冒犯公主,同样不敢冒犯他娘。他头皮发麻,磨磨蹭蹭地往门口走去,没走几步,辛文氏自己挑了门帘,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一进来,她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求殿下垂怜,秋雨肚子里怎么说也是永文的血脉,求殿下不看僧面看佛面,饶她一命吧”
易申根本不接她的话,扭头问齐嬷嬷“嬷嬷,在公主大婚之日,入公主府大哭者,该当何罪”
齐嬷嬷怔愣半晌,都结巴了“这,这,以前没有敢这么做的人,我不知道”
易申便又问辛文氏“辛夫人刚抄了一遍大安律,律中可有提起过,公主大婚之日,入府大哭者当何罪是算谋逆,还是算犯上”她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这话不妥,便摇摇头“算了,今天死人不吉利,就算哭嫁好了,免罪吧。”
没等辛文氏说什么,易申又催小宫女扶她起来“这是本宫驸马的亲娘,你们见她这么可怜也不扶一下,难道想让驸马刚嫁过来就没娘”
辛文氏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实在是易申的每句话都捅在她的肺管子上,她的肺都快气炸了,却不敢发作,只能凄凄惨惨地说“殿下,秋雨”
易申打断她的话“辛夫人听谁说我要打杀这几人”
辛文氏微微一怔,道“是我身边的春芽,永文刚才忽然回来府上,我”
易申再次打断“拖出去,掌嘴。”她下完令,对辛文氏微微一笑“这种胡乱揣测上意,离间咱们君臣之情的奴才,杀了都不多,今日本宫慈悲,不想见血,打两下就算了,辛夫人以后记得严加管教,莫要放出来惹事了。”
辛文氏被易申的举动惊得一时说不出话,反应过来之后,含怒说道“公主只当我是臣子,却把我和永文的母子之情放在何处”
易申奇怪“不是本宫的臣子,难道是祖宗你儿子连太庙都没拜过,夫人在本宫面前充长辈,是不是早了点”
辛文氏脸色愈加难看。她丈夫虽然品阶不高,但国子监毕竟是整个大安的最高学府,国子监祭酒走到哪里,只要那人家里还有人想读书,对他总要多尊敬几分。
她什么时候见过易申这种软硬不吃的主儿
辛文氏非常想要回到一年半以前,找到那个想攀上公主的自己,打上十个八个耳光,把那时候的自己打醒。
想要当驸马,何必舍近求远,去攀长宁公主
她的小姑子是辅郡王妃,她何不为辛永文求娶清源县主
她是易清淑的舅母,对方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对待她。更何况易清淑现在还只是县主,想来也没有易申这种底气
辛文氏第一次感到后悔了。但她不愿意在儿媳面前弱了气势,即使这个儿媳是公主,她也不愿意。而且这才是大婚的第一天,如果今日不找回场子,难道她今后五年,都只能对这个儿媳俯首帖耳,毫无尊严
辛文氏干笑一声“是我想岔了。殿下这里有茶吗我想润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