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斩钉截铁地说“打断他的腿”
易申诧异地看她“嬷嬷,虽然他不是个东西,但是大婚当天做这种事不好吧”
齐嬷嬷似乎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脸皮一抽“那公主想怎样”
易申道“当然是让他把几个通房打发了啊。”
齐嬷嬷这才放心下来“我还以为公主要把他砍了呢莘瑶快去,别让公主等急了”
辛永文正在陪客人喝酒。
公主大婚,来的宾客自然都是达官显贵。虽然大安皇室男丁不兴,但每一代都有公主,婚宴上男宾这边,单是驸马、公主的儿子、公主的女婿、公主的孙子甚至重孙子,就坐了整整八桌。更别说世袭的国公侯爵们了,他们可不是易家这些人,儿子多得是。
这些人围着辛永文给他灌酒,辛永文真的是一个都不敢推。虽然他姑姑是辅郡王妃,但是他爹只是个四品官,他现在除了驸马这个虚爵,连个官位都没有,实在是不好推脱。
勋贵这边灌完酒,文武官那边还有呢。辛向山是个四品官,还是个被皇帝勒令停职反省的四品官。所以辛永文到了官员这些桌,又被灌了个晕头转向。
等到莘瑶过来找他,他已经几乎认不出人,见到有人过来就赶紧作揖“大人饶我这次,我实在喝不下了。”
周围一片哄笑。
莘瑶道“公主传召,请驸马暂离此处。”
周围哄笑声更盛“好你个辛驸马,喝不下酒居然找公主求救你躲得了初一还躲得了十五早晚要灌你个不省人事才行”
辛永文赔了一堆不是,晕头转向跟着莘瑶离开男宾们所在的厅堂,跟着她穿过垂花门,走进正院。
他脑子虽然昏昏涨涨,到底还知道今天和他成婚的是谁。见被领到了正院,不由问道“公主叫我何事”
莘瑶语气冷淡“公主未曾交代,我怎可随意打听”
辛永文讪讪地住口。
莘瑶领着他走过抄手游廊,来到正房门口,两个宫女掀开门帘。辛永文未曾进去,便觉得门帘开合之时,带起一股香风。
这股香风似金秋时节的桂花,又似初冬时的初雪,其中还带着
辛永文不是很灵活的脑子,忽然想到了刚才看到的,易申袖子里藏的东西。
他的酒顿时醒了一小半。
辛永文小心翼翼地往两个宫女脸上觑,见二人神情平和,心下稍安,小心翼翼地迈步进去,那股不妙的气味更加浓郁了。
然后他耳边一阵轰然巨响,面前只觉得什么东西簌簌跌落,砸了他满头满脸;紧接着,一股除夕放了爆竹之后的气味骤然散开,让他剩下的一半酒也醒了。
辛永文双腿一软,就趴在了地上。他惊骇欲绝地抬起头,看到一片大红色绣着金蟒的裙摆缓缓飘过来。同时飘来的,还有头顶上那个充满歉意的声音。
“咦,怎么走火了快把驸马扶起来,本宫虽然是公主,也不能让驸马跪拜呀”
辛永文知道被扶起来,安置在绣凳上,依旧恍恍惚惚。
齐嬷嬷本来就不待见这个婚前纳妾的人,见他这般模样,满脸嫌弃“公主,驸马不会被吓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