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因为虞北洲睡眠比较充足的缘故,导致现在宗洛比他矮上那么一个鞋垫,不爽。
宗洛练完剑,没忍住又去洗了个澡。
等他回来的时候,公孙游已经在书房门口等候多时。
白衣皇子换下之前那套儒家人手一套的校服,转而穿回了他曾经在大渊皇城最常用的那套装扮。一袭白衣,内里是织造府一针一线锈好的淡金内衬,衣角缀着不明显的暗纹。
这样贵气的颜色,穿在旁人身上便很容易落得俗气,偏偏在宗洛身上,也清清淡淡如同山巅一层雪,衬得矜贵无暇。
“恭贺主公,有惊无险。”
“你来了。”看到公孙游,宗洛也不惊讶。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这点好,不需要打哑谜。看见宗洛同裴谦雪离开,又见了渊帝身边的近侍,虞北洲猜得出来,公孙游自然也能猜出来。
公孙游找上门来,那更是正常。按理来说现在他属于自己的门客,从没有主人亲自登门的道理。
只是宗洛暂时还没想好要怎么用公孙游。
仍旧缺乏信任不说,在他原先的计划里,也根本没有公孙游的位置。
偏偏公孙游又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宗洛站在书房内,略微有些头疼地听公孙游开启了倒豆子模式。
先前他被渊帝叫过去后,留在原地的公孙游不仅全程围观了宗弘玖和其他几位皇子之间的交锋,还做了一个专题分析报告。
不得不说他也是个人才,就这么往旁边一站,结合阴阳家先前的情报,竟然就将当下局势分析了个七七八八,一样一样逐步同宗洛分析。
先从其他几位皇子说起,又转移到现今局势上。
“殿下,您的出现无疑打破了五六皇子原先的夺储平衡,臣以为,如今理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当然,您或许心中已有抉择,故此不多言。”
宗洛不免叹服。
的确,关于夺储,他心里自有决断。
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再看其余皇子明争暗斗,宗洛只觉得实在没必要搞这种内耗。
要想成为储君,就一定绕不过太巫观天相测国运的巫祭大典。
上辈子上,巫祭大典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块观测到他未来命运的木牌上到底写了什么,最后忽然惹得渊帝翻脸,才是他真正需要关心的首要问题。
还有自己的死。
宗洛从虞北洲不同寻常的态度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甚至隐隐约约怀疑,事情并不如同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现如今,他只需要一个突破的入手点。
“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献上一计。”
“说来听听。”宗洛来了兴趣。
“臣以为,殿下既然已有决断,身旁自然再没有留有余位,故此不好安排。”
其实就是信任不足,没有要管他这个闲人的意思。
公孙游对此心知肚明。
还是那句话。他为人心高气傲,若是主公对他一点防备都无,直接交权尽信,公孙游反而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宗洛越是这样,他反倒越是有斗志,想在这位自己也看不穿的主公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好叫主公刮目相看。
当然,自揭短是不可能的。于是公孙游委婉道“如今殿下恢复身份,朝中有薛御史,手下有穆将,也不缺人用。而我根基尚浅,旁人看来又是初入太渊,未打出名声,急于投靠一门府下,实乃天赐良机。倒不如我替殿下到其他皇子府上做个斥候。”
宗洛一听,顿时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