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盛翘着二郎腿,姿态惫懒。
他坐在车后排,嗤笑一声,“妈,相信我,没错的。爸爸总是顾忌这顾忌那的,也不怕被大伯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杜霞依旧是忧心忡忡。
她透过玻璃窗,遥遥看向医院的方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双手紧紧地捏着把手,如坐针毡。
他们为了避嫌、为了更加真实,并没有安排人。
越盛眯了眯眼,没说话。
他费了大力气、大代价才买通花婶,又耐心蛰伏了半个月,才拿到了越岐的血。
成败在此一举。
两人又在车内静坐了半小时有余,才一起下车,往老爷子所在的病房走去。
杜霞还没做过害人的勾当,越往里走,心脏跳得越快,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了似的。
她下意识地伸手按住胸口的位置。
“希望一切如愿。”
越盛觉得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在通往美好的未来。
从小到大,他和堂哥就是鲜明的对照组。
越岐成绩优异,一路保送。
而他却只能吊车尾。
越岐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孩子。
而他却是被当反面教材的例子。
他被笼罩在越岐的阴影下太久太久了,久到整个人都有些麻木。
越盛情不自禁的颤栗,情绪逐渐亢奋。
“叮。”
电梯到达楼层。
越盛步履生风地往病房的方向走,可刚走过拐角,就和越岐迎面相碰。
当见到越岐神色从容的模样,他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嘴唇嗫嚅了许久,才憋出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杜霞更是见鬼了似的。
本就做了亏心事,自然心虚。
越岐刚围观了一出大戏,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意识到,堂弟究竟有多歹毒。
如果不是顾禾的善意提醒,他的下半辈子怕是被毁了。
人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更何况他和越盛还有血缘关系。
越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气氛愈发诡谲,越二爷咆哮的声音由远及近,“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糊糊涂涂地就出现在病房里。真的不是我。”
越岐是个聪明人,电光火石间,立刻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瞳孔缩了又缩,声音里满是震怒,“越岐。”
个警察按着越二爷的四肢,以极不体面的方式往外带。
“我要找我的律师。”
越二爷拼命地挣扎着,当他看到越盛和妻子,就像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快去通知律师来警局,还有,这件事情一定要给我调查清楚。”
越盛知道爸爸是无辜的,但他有口不能言。
当初他设下这局针对越岐,抱着让他身败名裂的信念。
注定无解。
越二爷还是被带走了,只剩下失魂落魄的越盛,他想到了什么,飞快地冲进病房。
爷爷没有半分损失,依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各项生命体征算是正常。
愤怒感从心间蔓延开来,他浑身都在叫嚣着。
越岐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地靠在门框上,他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讽,“怎么样很失望吧”
就算他和顾禾商议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但他不会残害爷爷的性命。
这就是他和越盛的本质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