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酒杯又被添满。
温郁低着眼眸,她开口,语气里满是不甘∶"你不喜欢温之寒,我知道的
哪怕这是事实,邵慈心现在也不会承认。
她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她,一面催促她喝酒∶"自欺欺人,罚你一杯"
温郁看了看她,淡淡抿了一口酒。
邵慈心觉得不行,这么喝得猴年马月才能把她灌醉啊"怎么喝这么小口,豪气点,直接干一杯,不行你对瓶吹"
温郁觉得好笑∶"你为什么一直在灌我酒"
邵慈心面不改色∶"哦,我觉得跟你现在比起来,你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说话应该会挺正常。"
温郁∶她又愤愤地干了一杯。
她现在哪里说话不正常了,她只是没办法告诉她自己是重生的而已
邵慈心听不见她的心声,一心一意灌她酒,想赶紧试她,然后早点走人。她甚至开始走起了"消极应话,积极撺掇"的路线。
"我说话很正常。""知道了知道了,喝吧喝吧。"
"慈心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知道错了"
"哎哎哎,知道了,我不喜欢你,难过了吧这不得来一杯""你微信什么时候才能不屏蔽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不知道喝"
"慈心,你别生我气了,我是真的不喜欢她了""我也是真的不喜欢你了,节哀,喝杯酒平复一下心情吧。"说点别的吧。""干了"
一来一回之间,高脚杯里满了又无,无了又满,添了不知几遍。
温郁面浮酡红,她看着桌上被半哄半推着喝到只剩三分之一的酒瓶,眼神逐渐迷离。
邵慈心作为一个跟她喝了无数次酒的人,对她的酒量和醉态拿捏得无比准确。现在就差不多了,再继续加把劲,温郁就会醉得更彻底
殊不料这半醉状态的温郁开始耍无赖了,不好骗了。她板着脸说∶"你也要喝。"
大有"你要是不喝,我一口酒都不会再动了"的架势。
邵慈心没办法,跟着喝了几杯。
反正她酒量比温郁好,而且温郁已经喝了这么多酒了,她必不可能醉在温郁之前
温总∶你在哪
邵慈心顺手报了个地址就把手机搁下,继续自己的大业。最后放下酒杯,胜者般地看着扶着额头,醉醺酥的温郁。
来了,她终于醉了,我终于可以开始试探了,希望她还没有彻底醉死,希望她还能应话
邵慈心摩拳擦掌。
她先试探着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郁闻声转头看向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邵慈心皱眉,又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温郁还是没说话,过了片刻,于脆闭上眼,一副不想搭理红尘俗世的模样。
邵慈心∶""失策了。
光记得酒后吐真言,忘了还有喝醉就呼呼大睡的。唉,都怪她把这件事想得太容易了。
叹了口气,邵慈心不想在这里多待,但又不能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扔在这里不管。她起身,准备出门让服务员去把温郁的朋友喊来,把人领回家。
试探的事,只能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但就在她起身的瞬间,手腕突然被人扣住,死死的,像是不愿意松开。
"别走
温郁低着眉眼,带着浓烈的醉意靠近她。"慈心别走"
邵慈心打从心底排斥她的触碰,下意识想挣脱,转念一想,又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她开始循循善诱。
"我要走,我得去开车,不然怎么送你回去呢"
开车、回去,敏感的词汇刺激着温郁心底深处。她扶着疼得快要裂开的脑袋。
黑白的相片,邵衡夫妇的悲痛欲绝,沉闷压抑的氛围葬礼的记忆在混沌的意识里忽然像爆炸一样冲击着每一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