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删除,没有覆盖,”靳一靠在床头,撑着膝仰头笑,“我做了数据恢复应该都还在。”
盛喃呆呆看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界面,那个她在后来的新手机上重新存了好多次但总觉得差点什么的j。
停了好久,她回神。
“你这几天熬夜,是不是就因为做这个。”
女孩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
但完全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靳一皱眉,直起身就想下床,但顿了下他又停住,颓然无奈地坐回“看在我过不去的份上,能不哭么。”
“”
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小姑娘的眼泪就跟开了闸一样。
“哇”的一声,泄洪了。
小姑娘抱着手机扑进榻榻米的被子里,哭得可凶。
靳一听得心疼又好笑“要不我跟你一起哭”
“你你”盛喃哽得不成声。
“我要后悔寄给你了,”靳一叹气,暴躁又没办法地揉了揉头发,“应该当面给你。”
盛喃哭到快打嗝,还顾得抽空反驳“不、不行,你得陪奶奶过、过年。”
“那你不哭了,好么。”
“好嗝好呜呜呜呜。”
“”
靳一想尽办法,但到电话结束,对面的小姑娘还是一边敷衍说不会哭了一边听起来鼻音更重。扣下手机停了几秒,他下意识地点进机票订购里,指腹拨了几下才无奈关上。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就算有航班票,现在飞过去再早也要明天才能回。
直到某个刹那,一点亮色划过晦暗思绪。
靳一指腹微动,把通讯录勾出来。
几分钟后,h市,老别墅区。
盛喃家二楼。
画室里的榻榻米上,小姑娘还一边划拉那些手机信息一边呜呜地哭。
她正沉浸过去不能自拔的时候,画室门突然被敲响了。
“砰砰。”
盛喃一惊,眼泪汪汪地回头“干嘛”
盛笙推门进来,靠着墙边,温和地问“呜呜汪汪一中午,你屋里藏狗了”
“”
盛喃呆了两秒,恼羞成怒,小姑娘汪的一声扑下去
“呜呜呜我咬死你个狗登西”
一家四口的新年,过得算不上冷清,但也谈不上热闹。偏偏从初一开始,就是盛家最忙的时候
盛天刚这些年积攒了许多人脉,年关最是需要打理人情往来的关头。以前过年初一开始家里访客就络绎不绝,盛笙作为家里长子也从来没闲着。
前两年因为国外治疗,落了几年清闲,今年全家定居h市,一切照旧。
正月初一,一整天忙下来,晚饭盛喃都吃得有气无力。
小姑娘满脸写着“怨念”。
今天是靳一生日,盛喃有心赶过去,但盛笙负责出门拜访,她负责在家待客,自然是不能走的。
虽然早上一起来就做过生日祝福视频了,但盛喃还是觉得很愧疚,在沙发上打着滚想过几天要怎么补偿他才行。
滚到第十来圈,盛喃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趴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
就一眼,小姑娘刷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了。
旁边正在看春晚的盛笙眼皮受惊地一跳,随即压着笑和杀意望她“干什么。”
“接个电话你们看吧”
“”
盛喃顾不上解释,说话的工夫来回窜了好几步,似乎哪都有被打扰的嫌疑,她干脆跑过玄关,扎进了别墅院子里。
险险在挂断前,把电话接起来“生日快乐大拽比”盛喃笑得乐极了。
“今天不是说过很多遍了。”那人低声笑着。
“那也要说而且,都不是当面的。”盛喃语气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