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店门内的盛喃恍然,这一刻福至心灵,明悟天降
还有什么比换个叛逆的发型更叛逆的事情
小哥适时回神“请问您是要做头发吗”说话时候他还瞄了一眼盛喃的行李箱。
毕竟这玩意出现在理发店的概率,确实应该不高。
“是。”盛喃绷住。
“好的。今天店里客人比较多,可能需要您稍等一会儿,我先安排同事帮您洗头。”小哥朝店里示意了下,走出柜台。
盛喃拖着箱子跟过去。
店里有两位正在剪发的理发师,还有两个年轻女孩并排坐在等候区的沙发里。发廊特有的那种低低的潮湿气息,随着盛喃步伐深入,慢慢浸润进她每一个毛孔里。凉沁沁的,闭上眼就会像误入了旷野,山谷或者森林。
盛喃就恍惚了一小会儿,回神时她已经站在理发店的洗发区。
可能是为了客人隐私,这里的洗发躺椅之间还挂着拉帘。躺椅看起来有点年纪了,不知道经历了几代发廊主人,所幸还算干净。
不过或许是那条灰色拉帘的加成,盛喃觉着这洗发区怎么看怎么怪怪的。
就是让你有种躺上去一觉醒来肾就没了的感觉。
盛喃露出了一点迟疑。
就在这迟疑的几秒里,柜台小哥已经把她交给了同事。
盛喃心里轻慌了下“那个,我不急的,让前面的客人先来吧。”
柜台小哥“没关系,前面的客人已经在剪了。”
剪什么,肾吗。
盛喃对着柜台小哥和蔼的笑容,到底没能问出口,只是弱弱地示意了下途经的沙发上的两个女生“那她们”
盛喃指过去才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这边,眼神里压着莫名的雀跃。
盛喃
合伙黑店吗
说起来这家发廊叫什么来着。
柜台小哥已经转回来,笑得好像有点无奈“她们是陪朋友来的,不剪发。”
“这样啊。”盛喃挣扎失败,认命地把行李箱放好,磨磨唧唧地躺上洗发躺椅。
“耳机,需要摘一下。”给她洗头发的是个年轻男生,一直不好意思和她对视,就算不小心目光碰上,也会第一时间挪开。
作为资深颜狗,盛喃的人生技能点可能全点在“如何自然地和男生对视”这方面了,所以倒是一点没怵,她点了点头就把耳机摘下来,抱在身前,到躺椅上坐下来。
这个躺椅对她来说有点高。
盛喃踮着脚坐上去的时候还没感觉,但当躺椅下半段平抬起她的小腿,盛喃晃了晃小白鞋,迷茫地看着脚尖到踏板的遥远距离。
这玩意设计得是不是不太符合人体工学
拒绝承认是自己短一截的盛喃很快忽略了这个问题,她围着理发毛巾,平躺下去。
发廊的天花板上涂着很有个性的涂鸦画,从盛喃的角度看,算不上专业,但是还挺有想法和灵气。洗发小哥的按摩也很到位,如果盛喃没有一直在心底默念“肾肾肾”,可能已经睡过去了也说不定。
“您是第一次来我们店里吗”洗发小哥向她发出对话邀请。
盛喃“嗯。”
“是朋友介绍您过来的”
“不是,”盛喃有点懒得想谎,所以就很诚实地说了,“计程车司机送我来的。”
这个答案显然在洗发小哥理解范围外“司机推荐您的”
“也不是。”
洗发小哥看下来的眼神充满了真诚的求知欲。
盛喃抿了抿唇“我跟他说送我来你们城区最叛逆的一条街,他就把我送这儿了。”
“”洗发小哥虽然不懂但大为震撼,好半天才回过神,“啊”了一声。
盛喃不想接收对方关怀弱智人士的眼神,索性抬起手机,骚扰她远在f大的发小兼死党,谈梨,顺便寻求一下建议。
毕竟在叛逆少女这方面,没人比梨哥更专业。
可能是有事,谈梨没回消息。盛喃把手机放去一旁。
等这漫长的洗发接近尾声,盛喃谢绝洗发小哥的帮忙后,慢吞吞地坐在那儿揉着头发。对方站在椅旁继续搭话“请问您要做剪发还是烫染”
“染发,吧。”
“那您想染什么颜色呢。”
盛喃耷着眼,很顺口就秃噜出了心底盘旋的台词“我想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洗发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