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莲才跟着他上了几天的学,整个人都明显比之前胖了一圈了,所以他不缺这一口两口的吃的。要不是顾忌着谢砚青的自尊心,杨词早就各种花式投喂谢砚青了。
“每个人的擅长不一样,有的人擅长数学,有的人擅长语文,有的人擅长舞刀弄枪,有的人擅长唱歌跳舞你本来就不是乡下的人,以后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比不过乡下人会做活也没什么。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下地挥镰刀还不如那些知青呢,我也没有因此就觉得自己没用啊。更何况你现在还是一个病人,所以你不用觉得愧疚和难过,反正你欠我的也还不清了。”
原本谢砚青听到杨词的话,还有点感动杨词这样顾忌他的心情,但是听着听着就不是那味了。他刚想要板起脸来教训杨词,就见杨词带着一脸坏笑转身跑了。
谢砚青的脸上闪过一次无奈,就在他要吃了杨词给的鸡蛋后,打算再翻两页书看看的时候,谢砚青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他愣愣的看着手里拨开的鸡蛋,总觉得嘻嘻哈哈的杨词有一点可怕。
因为对方仿佛无孔不入的风,已经慢慢的渗入到了他的生活之中。并且以一种看似柔软实则强势的姿态,在他最无助最辛苦的时候烙下深深的印记。这一点让谢砚青心里有点害怕,他不太喜欢现在的自己了。因为他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依赖上了一个比自己小的少年。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呢,杨词就背着背篓出去了。他帮谢砚青把今天的草料割好,回来的时候杨梦莲才刚起来。
杨梦莲见他顶着一身霜露回来,一边眯着眼睛整理书包一边问“这才几点啊,你跑出去干嘛了”
杨词没有回答杨梦莲的话,掏出几颗糖扔到了她的面前,杨梦莲见状顿时不再多问了,笑嘻嘻的把糖果偷偷藏好了。
自从杨梦莲跟着一起上学后,这样的糖果或小零嘴每天都有。一开始杨词还会跟她解释一下的,说是让他朋友从黑市高价换回来的,杨梦莲为此还担心杨词被举报了。
不过最近她在公社听到了风声,说是现在外面的情况越来越宽松了,只要没有人特意跑去举报杨词,杨词去黑市买点东西不会有什么风险。
而且杨词手里头有好东西的事情,也就他们杨家自家人知道那么一点,只要他们不傻乎乎的往外面到处说,杨词买点吃的就不是什么大事。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谢砚青一如往常一样起得很早。他本来打算趁着天没亮就去割草料,回来之后可以多一些时间看书的,结果一推开门就发现草料已经割好了。
谢砚青见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说是感动吧他心里还有一点生气,说是生气吧他还有一点无奈。不等谢砚青把草料搬到牛棚里,就发现在那堆草料旁边还有东西,谢砚青走过去才发现那是什么
杨词这几天要忙学校那边的事情,还要想法子赚钱带谢砚青去县城。谢砚青的腿伤他昨天晚上看了,他担心再拖下去那条腿会废了。
杨词现在手里有三十多块钱,这个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巨款了,但是要带谢砚青去县城大医院根本不够。
因为谢砚青的伤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若是想要治好不仅要做手术还要住院。做手术和住院都是一笔很大开销,杨词至少也要准备个大几百块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