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太痛苦了。”
“被祓除后就不会痛了吗”
“啊,被祓除后就不会痛苦了吧。”
“那能祓除卯生先生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呀他是医生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不是医生喔。”
咒灵认真的回答着小家伙稚气的问题。
直到下了山,到了该分别的地方后,卯生把骑在自己肩头的小家伙抱下来。
“卯生先生还要等下去吗”
“大概吧。”
“等不到怎么办”
“可能会一直等下去吧。”
“那感到寂寞要怎么办呢”茶茶忧心忡忡。
卯生几乎是一瞬间不自觉的微微弯起嘴角,他抬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现在不会寂寞了啊。”
像小狗一样被摸头的茶茶眨巴了自己的大眼睛。
她歪头,下定了决心,忽然举起了自己的小拇指,认真的盯着咒灵先生的眼睛看
“卯生先生这样好不好,茶茶会从现在开始努力,如果卯生先生一直等不到那个人的话以后就由长大后的茶茶来祓除你,这样你就不会再痛了。”
“我们可以拉钩喔,茶茶不会食言的。”
才四岁大,又是女孩,在未觉醒术式、尚处于家族观察期的情况下,茶茶并未接受系统的咒术知识教育。
理所当然,她并不明白“祓除”的意思。
不过,她知道祓除等于不会让咒灵先生“痛”。
茶茶也不清楚她的体质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她没有术式,虽然咒力庞大,但使用也比常人更加艰难咒术师的道路对她来说注定布满荆棘。
可是茶茶很认真。
不想要让她最喜欢的咒灵先生痛苦她眼睛直白单纯地诉说着。
要让这样的孩子,被咒术界污染吗
鹤见卯生垂着苍白的眼睫,沉默了很久。
请给您自己,也给茶茶一个机会吧。
老人的话语还在耳边。
某些重大的决定,只缺一个小小的助力推动。
生前就对小孩子没辙,罪行累累的咒灵先生心跳如鼓。
虎次郎,我已经不需要机会,也没有什么人生了啊。
不过,茶茶不一样。
茶茶是年幼的孩子,有着和母亲大人相似的体质、大概率还有走上相似命运的道路
无法视而不见。
虎次郎,你还真是变成了狡猾又富有心机的老人了啊让茶茶接触我,就是猜中了这一点吧
咒灵慢吞吞的想着,那像座小山一样极具压迫感的身体缓缓蹲下,腰背微微前倾、就像一张拉满的弓似的,爆发力十足。
“好啊,那约定好了以后由你来祓除我,也只能由你来祓除我。”
卯生伸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和茶茶拉钩。
我有资格吗
犯下那种事情的我,现在还有资格照顾这样年幼的孩子吗
抱着这样的迟疑,白发黑皮的咒灵勾住了面前的小太阳。
手指传来了脆弱又柔软的触感。
看着茶茶的眼睛,鬼使神差修改了约定的咒灵先生顶着那张颓废脸,缓缓用低沉微哑的嗓音做出誓言。
“而在那之前我会保护你长大,除非你不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