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好,我是王坚,黎老板”
“我知道你,黎老板身边厉害的哥儿王坚王掌事。”
此人便是陈二娘的闺女琳娘了。琳娘笑说“你可是厉害,来找春阿姐定是有事,先进来坐暖一暖别冷了。”
王坚就进了厅。厅里点着火盆,火盆旁坐了个穿着粗布棉衣的小姑娘,这应当就是花娘的女儿了,刚背三字经的也是她。
小姑娘怯生生的。
“圆圆叫阿哥。”
“阿哥好。”
琳娘是没事便同母亲一起来救济院,带一会孩子,招呼王坚坐下后,解释说“这孩子原先没个名字,叫大娘,同我以前一样,我就说不如起一个。”
花娘这辈子最大的主意就是和离,自此后又是安静寡言沉闷的性子,对着琳娘小姐的话没意见,只是她取不了,字都不识。琳娘便揽在身,说那她取一个,干脆叫圆圆,希望圆圆以后日子都圆满些。
王坚一听,原来如此,夸说名字好,起的好听。
“你名字起的也好,让人忘不了,一听就没人敢小瞧你了。”琳娘真心实意夸说。她听闻过昭州城这位哥儿的本事厉害,外人都敢编排说嘴,可她心底羡慕的很。
王坚就笑,“跟你说,我自己取的。”
正说话,黎春和陈二娘便到了,黎春是做饭去了,陈二小姐非要帮她,陈二娘哪里做过饭动过这般粗活,可也不愿意一人闲在厅里烤火取暖喝茶看书,说那便去厨房坐一坐,同你说说话也好。
黎春只能如此了。
见了面自然是寒暄,不过也没多客气。王坚同黎春打过交道,还算是熟,说不吃了黎春做饭也没做多少,反倒问“怎么连个下人也没有,你还亲自动手”
黎春先招呼圆圆坐下吃饭,这才说“名头是副院长,可救济院的银钱补助全是衙门发,现在就圆圆同她娘俩人,她娘不需要我操心管饭食,就圆圆一张嘴,还请什么下人我自己来干就成了。”
“衙门发的钱我想存着攒着,留着以后救济院修葺,或是谁病了看病吃药这都是钱,反正能省一些就一些。”
黎春不把自己当个官,她就是个家奴,是个下人。黎家仁厚买了她,不嫌弃她,尤其是老板看重她,处处体谅她,如今还把救济院交给她办,她又不是娇小姐做不了活了
她想把救济院办好,把里头要照顾的人照料好,才不负老板。
“你今天怎么特意过来,什么事直说吧。”黎春也不同王坚客气,她知王坚也不是那种无事献殷勤油滑之人。
王坚便把吉汀府县里椰货厂的林巧娘事说了。
“也没多复杂,林巧娘她婆母太刻薄,还抠门,林巧娘男人孝顺听他娘的话,这次发年货我才知道,林巧娘七八月时已经有四五个月的身孕,这人之前孩子掉过一次,好像也是月份略大了些。”
陈二娘听到此便没忍住,“这位林巧娘现如今如何”
“孩子还在。”王坚知道二小姐问什么,他一说,屋里大人脸上表情都松快安定了,王坚继续说“她本来是想今年请了工不干了,等孩子生了后再干,我们厂里没有替工这一说,她婆母不乐意,嫌林巧娘矫情,还害怕被发现有了身子,是出主意让林巧娘把肚子裹紧一些。”
陈二娘从没见过、听过这样的事,那可是怀着孩子,之前还没过一个,这做婆母的怎么如此心狠就是琳娘也听得诧异,她自然也没听过。
黎春脸上却平常,亲生的女儿到了生死关头都能卖出去换粮食,一个外人嫁过来的又不是自己肚子掉下的肉,心疼什么
这种老虔婆。
“你直说。”
王坚“幸好林巧娘做工时晕了,工友发现的及时,松了布条,人救了回来,还请了郎中看,肚子孩子也没事,不过之后不敢在请李巧娘继续干了,郎中说要保胎,工厂出了保胎费,她婆母怎么刁难要钱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