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现代就不是个有远大抱负的人,如今有,那也是因为家里人。
“不能本末倒置。”
黎周周嗯了声,难得有些黏糊了。顾兆下午喝了酒也有些热,这孩子没在,爹没在,俩人感情气氛到这儿了,于是也管不得什么大不大白天的,回房,干事
第二天,衙门口、昭州城外都贴了告示。
“官学、学校开始招收学生了。”
“两个都招吗说什么说什么”
有的急的已经自己去看了,衙门口有衙役敲着锣,师爷在旁念告示昭州百姓读书识字的寥寥可数,顾大人每次做什么告示都是这般安排。
告示说的也简单直白,顾大人上位后都是这般,要做什么、银钱多少、什么时候到,列的清楚明白,百姓来听了就懂,不懂的站一会多听几遍。
官学招学生,限昭州百姓,五岁男童,入学考察期一年,春日到年末,学费二两银子,包纸笔住宿。期末考试成绩评定不合格者,第二年收四两银子,若是再不合格,便劝退。
“这六两银子扔出去了,最后还不要啦”
“都念了两年了,成绩还不成,读不出个名堂,那就不是考科举的料子,还读什么,费什么银子。”
“六两银子算甚,要是一路考下去,我听说没个百八十两都考不成的。”
“就是有个百八十两银子,要是脑子是榆木疙瘩一块不开窍,难不成要掏空家底供到老吗让我看,第一年二两银子就知道好歹了,要是读不成,还费什么第二年的事。”
“确实确实,是这个道理。”
“住柳子街上的老秀才已经哭了好几日了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眼睛快瞎了。”
“为何哭啊这把年纪了。”
“羡慕的,哭自己什么不逢时,要是当初年轻时有顾大人便好了,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耽误至今是个穷酸秀才,现在整日在家门口枯坐,没事就哭,有时候激动了还说现在昭州读书人命好,还有进士教学。”
“啥叫进士”这是不懂的。
“顾大人便是进士。”
这话一出,听着热闹的众人都懂了,纷纷是羡慕。
“别说老秀才羡慕,要我我也眼红了。”
话又说回来,一年二两银子也不便宜啊,除了商贾乡绅,普通百姓、村里刨食的人家,谁家有这个银子送孩子来念书当什么官,这辈子都不是这个命。
有人唏嘘,可也没法子。即便是咬咬牙供得起这一年,若是读得好,以后呢没听人说考科举要百八十两银子吗
亲自跑来的商贾先是听招学生,还是都招,不仅昭州城,连底下的五个府县也招收,一年才二两银子,不由心里高兴得意,又忍不住的想那几个大商贾,之前又是掏银子又是在顾大人跟前伏低做小,说什么给俩名额,千恩万谢的,如今不是人人都成吗
这就叫终日打雁,终有被雁啄眼的。
嘿嘿。
结果还没笑两声,便听到后头的话了,一年读不好了,第二年涨银子,钱不必说了,四两也不算个什么可在读不好那就要收拾包袱滚蛋了。
这、这
商贾是傻眼了。
那有名额的家中孩子要是念不好了能滚蛋吗商贾心里想,嘴上也问了。
师爷瞧了眼此人,停了念告示,正好歇口气,说“自然不会。家中有名额的子弟,那便是孩子得了父辈福荫,父辈捐银做好事做善事,行善积德,自然福泽延绵子孙后代。”
这下商贾是笑不出来了。